江云杪手抖了一下,小馄饨在汤匙中轻轻晃了晃。
当初她的确是钻了空子,阴差阳错地跟段屹骁走到了一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周蔓华对她颇有微词,百般挑剔,始终瞧不上她。
就连段屹骁,一开始也对她充满了嫌恶,每每遇见总是横眉冷对。
甚至这也成了他们婚姻里的一个疙瘩,时不时地就要炎症复发。
但是陈念可为此得抑郁症?她持保留态度。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段屹骁已经成了她的丈夫,他们的关系受到法律保护。所以她并不吃段屹骁的这一套道德绑架。
过去的五年里,她就是道德感太强了,才让他们母子觉得她好拿捏,甚至连七婶都频频给她穿小鞋。
现在还要她反思?俗话说: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指责他人。
她一口轻轻咬住了小馄饨,皮薄馅多,汤鲜味美。嗯,徐姐的手艺真不错,她得给徐姐涨工资。
“她要是真得了抑郁症,你打算怎么办呢?以身侍疾?彻夜安慰?”江云杪觉得很可笑,“段屹骁,难道你就不怕我得产前抑郁和产后抑郁?”
段屹骁听到她的话,气性翻涌直上,幽深的眸底露出一股浓浓的不赞同的愠色,“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酸刻薄、没有同理心了?”
他本来还想跟江云杪说几句软话哄哄她,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现在心情全没了。
“我要出差几天,你自己在家好好想想,调整一下心态,免得以后带坏了孩子。”段屹骁阴沉沉地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主卧。
“……”江云杪薄唇扯了扯,她脾气不好?影响孩子?
几分钟后,徐姐来收盘子,告诉她段屹骁已经拎着行李箱离开了。
江云杪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再对着狗男人演戏了!
她赶忙让徐姐替她收拾了行李。她得赶紧住回月子中心去,把产康项目一个个做起来,赶紧恢复身体。
“什么?陈念可得过抑郁?你家段总真是又蠢又渣啊,这么蹩脚的绿茶手段都瞧不出来?就陈念可那八百个心眼子的心机女,这种病见了她都得绕着走。”鹿深深笃定地说道。
“有没有渠道可以查证一下?”保险起见,江云杪还是觉得要慎重对待这件事。万一陈念可真的得过抑郁,她就需要调整策略了。
鹿深深忖了忖,“这个简单,看看她出国的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就知道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数都出过国,肯定有人在国外跟她有过交集,我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她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江云杪在月子中心住了一个星期,享受了一段吃好、喝好、睡好的美妙日子。
期间,她去医院看了两次女儿。每次看到女儿,她都后悔得要命。段屹骁对陈念可恋恋不舍就让他们纠缠去好了,她那么激动做什么。
好在女儿的情况稳定。所以她要养精蓄锐,等女儿出院了好好照顾陪伴她成长。
离开医院时,江云杪手机上收到了一条账单提醒。
她随手点开看了一眼,发现是西府苑别墅的电费,五百多。
不算多,但是那栋别墅一直空置着,之前是不产生电费的。这个月电费直接干到了500,说明陈念可在那里没少呆。或者说,段屹骁和陈念可厮混的频率还挺高?
她忖了忖,联系了西府苑的物业,“我是20号楼的业主。我怀疑我们家进了小偷。麻烦替我关注一下,如果晚上别墅亮着灯,请立刻通知我。”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到了什么,对徐姐说:“你去西府苑一趟,如果那里没人的话,就找人把监控装上。”
当然,电费她没有交。
她还没有大度到帮着自己的老公养“外室。”
反正都已经出来了,她又去了一趟疗养院。
想起自己的母亲,江云杪心里不禁涌起了层层酸楚。
一生奔波劳碌,没享过什么清福,到了退休的年纪却迎来了一场车祸。双腿受到了重创,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
算是一个苦命的女人。
江云杪收敛了一下消极情绪,敲门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钟惠英正戴着老花眼镜坐在落地窗前手法娴熟地织毛衣。
护工见她织得这么投入,连女儿来了都没发现,笑着出声提醒:“钟大姐,你快看谁来了!”
钟惠英这才回过头,看到江云杪时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