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初怎么样了?”
夜幕渐深,墨玄独自一人站在屋外思索着什么,而江月亦是刚刚查看完林云初的状态,这便就直接来找墨玄了,只不过还不待她开口,墨玄倒是先问了过来。
“好多了,看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江月也是点了点头,她本也是十分担心林云初的伤势的,不过刚刚看了一会之后,她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墨玄哥哥”
冷风稍稍吹乱了江月的发丝,她轻轻用手捋了捋,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我会保护你的。”
墨玄看了看江月,其实有些话不必言明,他们此刻都是心知肚明,墨玄所担心的,恐怕正是魑离这样的存在,那噬魂蛊,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
江月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过她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她担心的是墨玄,面对魑离那般强大的敌手,她自觉也是难以与之相抗,虽说这一战墨玄是胜了,但是当真便能一直胜下去么?
灯火通明的屋内几人亦是毫无困意,江玉杰兀自一人喝着闷酒,只是这屋内却是不见他昔日旧友谢苍云的身影,他苦笑了一下,心想或许这本也就是一种自己应得的惩罚,就算二人再也无法重归旧好,那也是寻常之事罢了。
漆黑的夜幕之下,林云初歇息的房屋之顶,谢苍云亦是孤单一人拿着个酒葫芦默默地独自喝着,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这样,这不过这一次,他的葫芦里却没有哪怕一滴再差劲的劣酒,有的只是寡淡的白水。
昔日在林家,他也经常这般在屋顶之上守护他们林氏一家,而今日这一战,竟是机缘巧合之下为自己洗刷了多年的冤屈,可是他却是不知为何,总还是高兴不起来,或许是因为林云初身受重伤,或许是因为魑离的出现令他心烦神乱,亦或许只是简单的,他早已被时间磨平了一切,他早已忘记了如何才叫高兴。
“剑主,大致清查完毕了。”
剑离此刻面露忧愁,一脸苦涩地和剑铭做着汇报,今日大战一毕,他便吩咐了下去迅速清查剑楼损失,却没曾想到了这后半夜,才勉前算是查了个清楚。
剑铭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待着剑离的汇报,他的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楼内所存宝剑,几乎全毁,散落的断剑不计其数,大部分已经是彻底损毁无法使用,还有一部分经过修补或许还能使用,不过即使如此,也是难以重回往日荣光了。”
剑离长叹了一声,面对这般惨重的损失,他当真也是痛心疾首,而偏偏现在又是这么尴尬的一个情况,墨玄既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也是对剑楼造成如此破坏的罪魁祸首之一,这般情况真让他心里对那墨玄谢也不是恨也不是。
“知道了,下去吧。”
而剑铭听到这般损失,却竟然是毫无波澜,明明这楼内藏剑是剑楼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心血所成,可是他却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是!剑主早些休息!”
剑离也是拱手作揖,迅速地离开了剑铭身侧,他对自己这么个童年玩伴也是十分佩服,这件事他平心而论,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做到如此平和的去面对的。
剑离消失之后,空无一人的屋子之内,剑铭这才将他的目光移到了那曾经华美无比豪华壮丽的剑楼身上,看着那满目疮痍多处塌陷的高楼,他也是缓缓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都不过是凡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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