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毕竟本督是个太监,便是同床共枕,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沈南乔双手撑住下巴,大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不在乎。”
宁肃将视线投到另外一侧,顾左右而言他。
“明日我会在朝堂拖住他,你若想做什么,尽可以做。”
临阵纳妾是奇耻大辱,他不觉得以粉团子的性格会善罢甘休,况且明日敬茶便是她不刁难,旁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人能在欺负了他的人之后,尚能全身而退。
所以为防万一,次日一早宁肃临走时,留了个人给她。
“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柳嬷嬷便是。”
柳嬷嬷是宫里出身,深谙各种规矩。
宁家龙潭虎穴,每一房都不是省油的灯,须得打起十分精神来应对,有个帮手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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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乔心下感念他的细心。
送人出门时,她敏锐发现他手掌有道伤口,昨晚睡前还没有的。
难不成在自己睡着之后跟人动手了?
想着自己昨晚竟然中途睡过去了,又觉有些赧然,就在心念电转的工夫,宁肃已经出了门。
她回到屋里,有些怅然若失。
就听外面有人通报,说老太君房里孙嬷嬷来了。
这时辰着实卡的刚刚好,宁肃前脚刚走,后脚人就来,摆明了是冲着她。
沈南乔心下冷笑,让人请了进来。
前世她跟这位老嬷嬷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是老太君面前的红人,于是让玲珑拿了上等封儿预备放赏。
就见孙嬷嬷一脸严肃进来请安,声音刻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老奴来拿昨夜的喜帕。”
所谓喜帕,是新娘子落红用的。
沈南乔心里咯噔一声。
前世跟宁子昱洞房那夜并未圆房,因而没有落红。
就因为这事,她几乎被唾沫星子淹死,偏生这种私密之事又百口莫辩,无从解释。
这一世她嫁宁肃,明知道对方不能人道,怎么可能凭空变出这东西来?
可转念一想,他虽出身东厂,但却从未对外承认过被净身,自然该遵循的习俗还是要遵循。
眼下倒变成骑虎难下了。
难不成要重蹈前世覆辙?
就听孙嬷嬷冷声催促。
“七夫人还请快些,老太君那边还在等着老奴回话。”
沈南乔笼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孙嬷嬷见她这样,心里已是猜到几分,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宁肃不在,应该去上朝了,十有八九两人昨夜闹得不太愉快。
想也正常,娶侄孙媳妇这种荒谬的事情怕是回房便后悔了。
沈南乔知孙嬷嬷有所怀疑,迅速收拾起无措情绪,亲自带人进了里间。
短短几步路,她翻来覆去想了无数种解释,虽每种都不够完备,但自恃也足够搪塞过去。
况且老太君不过是长嫂,就是手再长,也不至于太苛求小叔子的房中事吧?
床上喜被尚未来得及收拾,远远便见大红床褥中一角刺眼的白色。
沈南乔深吸口气,走上前去抽出帕子,正要出言找补。
却见雪白缎面上,一抹已经干涸的血迹,十分打眼。
:()再嫁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