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几个院子闻到香味儿都纷纷走到外面。
老爷子吸了吸鼻子,拄着拐杖捶一捶自己的腰,
“哎呦,这红烧肉的味道可真香呀。”
旁边的刘三有些懊恼的说道,
“爷爷,刚才那个姓江的原来是要拿野猪跟我换柴火,早知道我就换一块儿野猪肉回来。”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孙子的肩膀。
“那姓江的是啥人咱也不知道,你不换是对的。”
“你记住咱们在这里不是为了吃喝,如果为了吃喝咱就不留在这里吃苦。
咱们是为了咱们伟大的事业,为了咱们的理想。”
刘三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爷爷什么理想不理想,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这地方穷山僻壤的,咱们三个月都吃不到一回肉。
想要吃肉,除非出去到城里。
为啥非要留在这里?
我从小到大在这村子里待着够够的,那城里多好呀,去了城里吃香的喝辣的。非要在这里干啥呀?”
“唉,爷爷也想吃香的喝辣的,你以为爷爷不想带你出去啊。
可是咱们这种身份见不得光,去了城里人家到处一审查档案资料。
到时候咱们就得吃枪子儿,别说吃肉了,吃狗屎都轮不着热乎的。”
老爷子摸了摸孙子的脑袋,这孩子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跟着自己就到了这村子这里,这些年苦了这孩子。
欧阳振宇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欧阳振宇手脚麻利的把院子扫了。
从锅里把卤了一夜的猪头拎了出来,又把那只锅端了下来,锅里不光卤过猪头,还卤了猪蹄,还有猪肝儿,猪心,猪肺啥的。
这锅卤水味道十足,这猪头肉卤的正正好从猪头上面把肉取下来,压成了一小块儿的猪头肉。
等到中午的时候切片儿下酒简直是好东西。
翠花看着从厨房里端出的白米粥,不由得有些懊恼。
昨天隔壁睡了一个男人,没想到自己不光没有担心,还睡得挺好。
这不是今天早上起晚了,自家连饭都没做,而且也不好意思跟欧阳振宇抢锅灶。
欧阳振宇吃的是白米,他们母子三个可吃不起白米。
只能煮点儿玉米粥,他们这里种玉米居多。能吃起水稻的人家可不多,也就是村里的那些老爷子才能吃起。
自家男人去世之后,村里分给自己的粮食都是玉米。
要不然就是红薯,土豆儿。
能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想要买白米,也只能指望着自己糊弄住这些外乡人。
才能让他们从外面给他们娘儿三个带点儿东西回来。
可是凭自己一个女人家也知道这姿色靠不住,等自己年老色衰,这些人怎么可能还会白白给自己带东西?
两个孩子还没长大,这苦日子还在后头。
可是今天看到了欧阳振宇,突然之间才发觉原来家里少了一个男人确实不行。
假装准备进屋里做饭,避开了欧阳振宇正摆饭的小桌子。
还别说一个大男人早饭吃的居然这么丰盛。
白米可没少放,要不然这粥不能煮的这么稠。
夭寿呀,一大早上除了喝白米粥,居然还切了一碟子猪肝儿,还有一碟子猪心。
大早上就吃的这么油水足。
翠花忽然有点儿懊恼,早知道就不能让江林住在自己家。
自己儿子看见了还不得嘴馋呀。
主要是苦了孩子,琢磨着中午狠狠心把那猪肉切出来一小份儿给孩子炒肉吃。
剩下的肉已经想好了,拿盐腌了咸肉或者挂在房梁上做腊肉。
如果这个姓江的在自己院儿里啊再多住上几个月,说不准他们娘儿几个还能多混几顿肉。
巴望着孩子们能多长点儿肉,这种机会可很难得,这是自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的回报。
看了看那涮干净的锅,正准备去柜子里拿玉米面。
就听到江林在院子里喊。
“嫂子,虎子。”
翠花儿不耐烦的系着围裙走出来,
“咋啦?有啥事儿啊?我这正要做早饭呢。
有话你就快说,吃完了饭上山去把柴火砍回来,昨天柴火都叫你用的差不多了。
你这一晚上把我们娘儿三个一个礼拜的柴火都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