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给艾人修路建房者的幽怨
欢笑着的这些人,除了康小芳的建筑队工人外,剩下的都是龙山搬迁到山外面平原去的瑶族人民。因为孔丽丽的筑巢引凤,使得他们重回故地,不久的将来,他们就是龙山黑山羊养殖基地的养羊人,重执羊鞭,驰骋牧野。他们虽然搬迁出山了,但他们的生命之源依旧在山里。因为他们所搬迁到达的地方,屋前屋后无寸土,不说种粮,就连种植一蔸青菜碗一块的土地都没有。每年春夏都得回山来耕种山地,拿粮去搬迁居所养命游玩。此次重回大山,他们可以一边种植这些山地,在管好主粮仓的同时,一边帮助黑山羊养殖基地牧羊拿工钱,一举两得呢。
在孔丽群和孔丽丽姐妹花的鼎力支持下,龙山人民凤凰涅盘,尤其是艾魔隐遁后的蒋春林三母子,他们搬进了黑山羊大棚前的小洋楼,浴火重生的喜悦,使他们拉了凡锋夫妇的手又拉,拜了又拜;使他们握了孔丽群孔丽丽姐妹花的手再握,跪了再跪……
患艾滋病的人们一谢再谢孔丽群和孔丽丽姐妹花,山里的人们也一谢再谢孔丽群和孔丽丽姐妹花。姐妹花从未感到过如此人间大爱的温馨,她们感到这里充满着城里失落了的一种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东西——感情!在喧闹繁华的都市里,立正朝钱看、起步向钱走的人们,早已淡化了这种温情。
他们除了钱,还是只有钱。
为了钱整日在商潮里沉浮,饿了找个快餐店或馆子,囫囵了一阵子,又匆忙地浸泡入商海中,让那花花绿绿的钞票淹没了人世间那最美好最纯真的感情。
为了钱,甚至有人敢去闯威虎山,敢去坐中美渣滓洞……
总之,为了钱,城里乡间,那种茶余饭后串门话趣或聚到一起谈天论地、男欢女笑的感情淡化了,失落了!
而在龙山这个山国里,却迎来了一局别开生面的温馨场景:
在这个艾人艾羊之力凝成一股绳的非凡日子里,大伙们在龙山凡锋老家的客厅里摆上了五张大圆桌,桌上摆满了凡锋等人刚刚烹制出来的全羊宴。凡锋招呼来了孔丽群孔丽丽姐妹花,招呼来了康小芳和她的工程队员,招呼来了蒋春林三母子,招呼来了乡亲们,招呼大家握紧手中杯,招呼大家捏好手中筷,招呼大家喝好羊血酒,招呼大家吃好全羊宴,为今后的防艾抗病魔——干杯!
吃完了全羊宴,康小芳的建筑队班师回朝了。
在依依惜别之时,康小芳“唉”地叹了一口长气。
这一声哀叹,引起了凡锋母亲韦荣的注意。随即,韦荣问道:“呀麦姐,若是有他消息的话,早就有啦。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世人了,他不会从哪里冒出来了。唉——”
“呀麦”是瑶族女孩和壮族女孩交过命姐妹两人之间的相互称呼,如瑶族男子与壮族男子交老同一样。“呀麦姐”就是弟妹晚辈对彼此两姐长辈的尊称。康小芳与韦荣的堂姐韦霜交过命姐妹,所以韦荣称她为“呀麦姐”。
“唉,我总是无法忘记他。这次又来到石化,总想到他那个村庄再打探打探他的消息,说不定还能打听到些蛛丝马迹来……”
“也真可怜你啦,为了他,你宁愿孤身老去。唉——”
“哎,我总感觉到他还活着,只是某种原因,他不敢认她而已。哎,唉——”康小芳不停地叹气。
“刘可民呀刘可民,你也太杀人了,一去就是一世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和你呀麦韦霜也打探一辈子了,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啊!
“哎!”
“哎!”
“呀麦妹啊,吃完讲不完哟,不说了啊,有个事跟你说,再过不多久你们就可以到处去寻找羊种购买来养殖了。听说流水那边,人家村村都养羊,家家都是养羊大户。妹夫可以去那里选购。若是那里找羊种时,记得帮我留意刘可民的消息。哎——\"
康小芳和韦荣在告别之际云里雾里地地说着这些话,让人们陷入了康小芳不恋不嫁的一生中……
与全班同学一样,刘可民和康小芳一班人马像风吹离开母本的种子,飘飘扬扬地飞落到全国各地的山乡农村去。
刘可民此去是被派往一个最边远的山旮旯去,只有他一个人坐了两天两夜的汽车,才能从一层裹得比棉衣还厚实的灰尘中解脱出来后,又背着行囊走了一天一夜,才算到达了他要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地方——可可西里。
在可可西里,他像桃花源里的人们一样,“问今世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直到十五年后,刘可民才得到指令,调离他农大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