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
钟文警惕地既不得罪对方又不失礼貌地对着话筒说:“你好像还没有走入我的印象当中,是不是打错了?”
说完这话,钟文很快就后悔起来,他生怕对方真的打错了挂了电话呢。那么甜悦的声音他有些魂不守舍啊!
可对方并没有令他失望。对方又一次在他的听觉里灌了一滴香:“我虽然还没走进你的阴象,可是你救了我,你应该是我的救命恩人。亲爱的,谢谢你啊!”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听到对方挂机,钟文的心惘然若失,急忙对电话“喂喂”了几声,电话那头只有“嘟嘟嘟”的枯燥声,钟文的心刚被那头磁性的声音吸住,下一秒却被冷酷无情的“嘟嘟嘟”电击般地击打着回落,刚才还甜丝丝的心,现在似乎滴上了黄连。
钟文拿着话筒呆若木鸡。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甜?她到底是谁?
我救过她?
我救过她!?
难道果褔要我帮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如若是那个女人,自己心中产生的这种磁性更是使不得!听帮她疏通关系的堂弟说,她是个做鸡的……
可是那声音实在是太磁化了,多挠心啊!哎……
不管怎样,我得求证果褔再说,若是那女的,自己可就断了此念头。
钟文拿起电话,刚拨了三个号码,又觉得不妥。你前脚才帮人家一点忙,后脚就跟着打听起所帮的人家来,这样做人未免也太出格了;另外,万一人家真是个做鸡的,岂不反证和暴露着自己有找鸡的嫌疑吗?这电话万万打不得,打不得!
钟文把给果褔拨打了一半号码的电话挂上。
人就是怪物。越是让自己不能为的事,越是不能自控地叫自己违心去做。
钟文转即一想,这电话是女方打来的,我何不回拨过去借道问路,探听个虚实。要是对方也会搞反侦察,我就答非所问,最后来个“打错了”金蝉脱壳。
钟文在座机上按了一下“来电查询”键,一个新号码跳了出来。钟文再按下“重拨”键,一连串的拨号音尚未响毕,钟文又飞快地按下了“取消”键,取消了拨号。那么甜悦的声音,钟文不想让一丁点的杂质来沾污了它的圣洁,破坏了他对那种声音的怀恋,因此,他无需知道对方的底细……
这一夜,钟文失眠了,就因为一个甜悦的声音,一个磁性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同样是深夜来电,又是昨夜的号码。钟文喜出望外,他似乎等这个号码重新拨响他的电话,已经等得望穿秋水了,尽管只是间隔20多个小时,但旷若隔世的钟文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很温柔地“喂”了一声,可传入他耳膜的不是昨夜那甜悦的蜜,而是醉人的歌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
钟文被歌声陶醉了,他迷失了方向,手舞足蹈起来:丛林你在哪?小溪水你在哪?两分钟后,音乐停止,对方挂机。钟文从“嘟嘟嘟”枯燥的铃声中醒来,心却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给他打了几十下闷棍一样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钟文才意识到对方早已挂机,而他仍高举着话筒,“嘟嘟嘟”的声音陪着他发愣。
钟文颤抖地挂上了话机,喃喃地说:“这要命的歌,这要命的歌……”
挂上话机,钟文静立片刻,便下了决心把电话回拨过去,他决心去寻找那片丛林,寻找那条小溪水……
电话回拨了过去,被告知对方已经关机。
第二次回拨,对方也在关机。
第三次回拨,对方仍然在关机。
第四次……
第五次……
……
钟文的心被十二只猫爪子挠着,他捶胸仰叹:今夜我该如何成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