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老辈的斗法(三)
王振兴埋怨自己为什么到那个最关键的时刻,那画面就跳荡出来呢?
王振兴知道如果能从记忆里抹去那幅画面,自己就是个阳刚十足的男人!可是如何抹去呢?脑子又不像豆腐花,有污物落在上面信手一拈就可以捡走的,脑子在脑壳里面,不行啊!
冷艳发现王振兴的情绪不对,知道这些天他都在为她的那句话犯愁。入夜相拥入眠时,冷艳说,我不抠回你的阳刚之具还不行吗?整天哭丧着脸的,你扣帽子给你父亲叫人抓他去枪毙时,你哭丧过脸?傻瓜!
王振兴一听这话,心里一震,乌龟蛋缩了两下,又蹿得没踪没影了……
钟文接了那个约会电话后,真个乐得忘了天高几许地有多厚。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自己装饰了一番,也说不明道不白,自己这番打扮是去相亲的还是去参加隆重的婚礼,总之自己是赴约的,赴约就需要装饰,但这次与往的赴约不同,这个未曾谋面之人似乎与自己前世有约而今生缘定,这一晤面非同小可。
把自己打扮停当,钟文就戴着老花镜,小心翼翼地用右手点着保险柜的密码数字键,慢慢地转动起来。不一会,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他从满满的一个钱箱里,用他的拇指和食指,张开成一把巨大的老虎钳,钳出了其中的五大叠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拉开公文包拉链放了进去,然后拍了拍公文包,得意地笑了笑,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把公文包夹到左腋窝下,用左臂弯拢着,像拥着一个大美女似的,关了保险柜的门,左手轻轻地拢了拢略光的脑袋上的头发,打了个响指,又鼓起两腮,凸着一副煮熟的鸡屁股样的嘴形,吹起“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的歌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钟文每每碰到好事,他都情不自禁地鼓起腮帮团起嘴唇吹起歌来。
钟文习惯性地夹着个公文包欢快地上路了。
有关于赴女子之约这方面的事,钟文有着极及丰富的经验。他这一生,赴女子之约的次数无可计数呢。自己当不上情场高手,但凭借着这把恋了差不多一辈子的老手,也不至于初涉爱河的童男初颜腼腆,常胜将军不敢当,十拿九稳倒是事实。钟文善于总结每一次他在情场上俘获对方的经验,但却不会吸取婚后的失败教训。这是他人生最致命的弱点。
有钱就有面包,有面包就有爱情。这是钟文的恋爱观。也就如他的恋爱观,每个女人约他赴会,不是说这有困难要用钱,就说那有事急死了等钱救命。等钟文公文包里的钱到了她们手上后,困难解决了,他们也就水到渠成地领了结婚证,和钟文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但这些女子就一个德性,婚后非掌管财政大权不可,否则就给个冷屁股对钟文。钟文也因忙着他的事业,有人执掌财政帮他理财,这本身就是对他人生事业的支持,有何不可呢?钟文就把先后与他结婚的女人封为财政大臣。不过这些女人却是人在曹营心在汉,钟文的锅瓢碗铲在这些女人的手里飞舞了一年半载后,个个都会不翼而飞了。钟文不知道她们手头攥着自己多少钱,他只知道她们手里肯定攥着他的钱。一个月薪水几千甚至过万的收入,仅两个的开销,不会穷成“月光族”,连走人也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去,不留半句酸话作别。钟文就骂,骂这些女人没良心,骂这些女人狗娘养的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骂着骂着,钟文又发现这其中的奥秘:不是冲钱而来吗?你把人家女人当香饽饽用自己的金钱去钓,人家女人也会投你所好,利用自身的香饽饽来钓你的金钱。这一来一去地钓,你上了我的金钱钩,我钓到了你的香饽饽,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相互利用。你钟文骂什么骂?钱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何必那么在乎?
钟文这样释然了自己的不快,但当他碰到那些把他的血放得太多的女人时,他还是骂骂咧咧的,并且还骂得挺凶骂得还挺难听呢。
后来钟文也学乖了,他采取捏牙膏的方法抛出金钩钩,钓到香饽饽后也一点一点的挤,不像以前那样一古脑儿地把财政大权和盘托出。
尽管如此,但道长不如魔高,钟文还是来一个走一个,走一个骂一个,因为女子总是设法一路放着他的血,一路狂奔……
钟文轻装上路赶往海市。但是茫茫海市哪去找那个尚未晤面的女子呢?钟文想,先到果福那里去吧。那女的不是说跟果福一起约我吗?
钟文风尘仆仆地来到海市,赶到了果福家。果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