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重这话明显是在替宋继开鸣不平,一万块钱不多,但是打个水漂都能听个响,到李余这,就没动静了。
李余说我会还的。
郑重说,行了,那你记个银行账号,把钱转回来吧。
李余一下子没了声。
郑重说,你不会是拿着你哥的钱,在外头搞同性恋吧?
李余立马说不是,他朋友出了事,在住院,被捅了好几刀,他实在走不开。钱算是他借的宋继开的,改天一定会还。
电话那头有人走过来和李余说话,乱糟糟的,听着年龄不大,都在问他该怎么办。
李余捏着手机,说:“对不起哥。”
电话挂断了,宋继开坐在原地,深吸了口气。
郑重看了眼宋继开的脸色,很识趣的没出声。
宋继开起身,一脚把实木餐桌踹翻了,桌子上的盘子碎了一地。
连郑重也吓了一跳,他很久没见过宋继开发这么大火。
……
孙阳记得那天,他睁了下眼,身边是李余,全麻的劲儿还没过,他困得要命,眼皮不自觉的往下掉,他记不得李余是什么表情,就记得他一遍遍很轻的叫他名字。
有一点烦。
李余又有一次叫他,孙阳手指头动了动,搭在李余手上,不想让他说话。
李余怔了下,两个人对视,孙阳麻醉劲儿没过,嘴里乱七八糟的说话。
“我好像有点……你……挺好……”
“咱们……一直这样……”
李余默默的把手抽回来了。
李余守了六个钟头,跟着一块儿来的几个小孩已经睡醒了一觉,看见李余还睁着眼。
“哎呀,哥,你一宿没睡?!”
李余眼睛里爬了几根血丝,低头看了下表,已经过了麻醉风险期。
李余站起来说:“我先走了,后面要是有什么事就出去叫护士,也可以打我的电话。”
“诶。”
李余留下手机号,跑下了楼,骑着自行车就往宋继开那赶,凌晨四点半,才赶到了公寓底下。
李余喘着粗气,他不知道宋继开还在不在这儿,他没有钥匙,在楼底下站了几分钟,正好遇到个下夜班的,把楼道的电子锁打开,李余跟着走进去。
爬了几层楼,到了宋继开门口,李余犹豫了会儿,才不轻不重的敲了几下门。
很久,里面都没有声音。
宋继开应该走了,他有很多间这样的公寓,这里位置并没有太好,当初选择这,只是因为离李余家近,胡兰芬有点什么事,方便他回去看看。
李余心里挺难受,捂了下眼睛,宋继开好不容易肯见见他了,全给搞砸了。
李余不死心又敲了几下,都没有动静,这下彻底没希望了,他转身要走,背后的门打开了。
客厅和楼道里都没有亮着灯,宋继开站在几步远的黑暗里。孙阳很高,但宋继开似乎比他更高一些,他站在那,挡住房间里所有月光。
“哥……”
李余心脏咚咚地跳,他以为宋继开不会再想见他。
宋继开没说话,对他招了下手。
李余站到宋继开身边的时候,闻到一股酒气。
门在身后关上了。
李余扶着宋继开坐在沙发里,扭头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餐桌翻了,筷子滚的很远,满地都是碗碟的碎碴子。
李余愣住了。
宋继开问:“怎么这么晚?”
李余莫名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解释:“有个朋友出了事,是警察,被人捅伤了,差点没命。”
宋继开问,他没有其他朋友?
李余说不出话。
剧烈的酒气,肮脏的地面,气氛僵硬而危险,李余眼皮发跳。
他只见过宋继开发过一次脾气,宋母去世那年,棺材还没抬出去,家里的保姆早就爬过宋家老爷子的床,肚子里装了个小的。是觉得自己能上位了,李余跟着宋继开过来祭拜,被个保姆一直使唤。
宋继开把那个女人从二楼踹了下去。
地上好大一滩血,就像今天客厅里洒了一地的红酒。
李余小声说:“哥,你去睡吧,我收拾干净……”
宋继开揪住李余的头发,把他甩在沙发里。
宋继开按住他,手指揉搓李余的嘴唇,力道很大,问:“他碰过你么?”
李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