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丽贵人实在太过分了,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对娘娘这般无礼。她这分明就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啊,娘娘怎的不教训她?”
觉夏越想越是气愤难平。
谢瑶卿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并不在意。她一边惬意地享受着忍冬轻柔的按摩,一边淡淡地说道:“罢了,何必与一个小小的贵人计较。本宫昔日也曾责罚过她,但又能怎样呢?她并未因此而有所收敛,依旧我行我素。既然如此,倒不如由着她去,待到她碰壁之时,自然会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再者说,本宫身为一国之母,如果总是打压其他妃嫔,岂不让人觉得本宫善妒成性?”
觉夏深知主子所言极是,但心中仍有些许不快。毕竟,谁能容忍别人如此冒犯自己的主子呢?
可她也明白,谢瑶卿作为皇后,需要顾全大局。
觉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道:“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总不能任由丽贵人这般嚣张跋扈吧?”
还有其他妃嫔,也是野心勃勃,想着夺走娘娘的宠爱。
谢瑶卿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安慰觉夏道:“且先看看她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再做定夺也不迟。”
身为妃嫔,丽贵人她们想要争宠本就无可厚非,毕竟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如果不去争取皇帝的宠爱,那么还有什么可以去争的呢?
谢瑶卿以前想不通,千方百计地阻拦,可到底是拦不住的,索性便不拦了。
也顺便看看萧承绪的态度。
方嬷嬷不禁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其中既有欣慰之情,亦有满心的疼惜。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娘娘如今似乎终于不再像从前那般执着于获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全心全意的爱了,眼看着娘娘一步步深陷其中,越陷越深,方嬷嬷着实忧心忡忡,生怕哪一天谢瑶卿会因为冲动而做出一些极端且难以挽回之事。
但与此同时,令方嬷嬷心疼不已的是,自家娘娘内心深处想必已经充满了失望和心寒吧,特别是那碗被动过手脚的坐胎药,更是让人无法接受——原来自己身边最亲近之人竟然一直处心积虑地算计着自己,甚至连子嗣都不放过。若宫中迟迟未能诞生皇嗣,而娘娘却依旧独享圣眷,可想而知,日后娘娘将要背负起多少无端的指责和骂名,又怎能安然稳坐皇后宝座呢?皇上此举无疑是在将娘娘一步步地逼入绝境。
谢瑶卿悠闲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时光,忽然想到什么,微微坐直了身子。
“知雨,你今年二十四了对吗?”
知雨脆生生应道:“娘娘记得没错。”
谢瑶卿将知雨喊到面前来,细细地打量了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当初的小丫鬟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想当年在侯府时,第一次见时,知雨还没自己个头高呢,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个,谁知做事却井井有条,人也聪明伶俐,把自己服侍得很好。
“还有一年就到了出宫的年纪了,本宫到时候会替你相看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宫嫁人,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本宫好着人替你留意着。”
前世的知雨在满了二十五岁后并没有出宫,依旧在谢瑶卿身边服侍,可在熙和九年,知雨溺死在了荷花池里,哪怕最后查出了凶手,但死去的人永远回不来了,谢瑶卿至死都不能释怀知雨的死。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倘若她在知雨应该出宫那年强行把人给送出宫了,知雨在侯府庄子里做一个管事娘子,或者是嫁给一个平民百姓,相夫教子,都好过在宫里年纪轻轻就丢了性命。
一个宫女本没什么要紧的,可知雨是谢瑶卿的亲信,那些对谢瑶卿心怀怨恨的人对知雨下手便也没什么稀奇的了,不能一口咬死谢瑶卿,也要让她尝到痛苦的滋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谢瑶卿再也承受不起她身边的人因为她而出事了,每每一回想身边人的接连逝去,谢瑶卿心中就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知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惶恐道:“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娘娘要赶走奴婢。”
谢瑶卿亲自扶起了她,柔声道:“没有,你很好,知雨,你服侍本宫一向尽心尽力,坤宁宫的宫人你也管教得服服贴贴,让本宫少费了不少心神,是本宫的有力臂膀,本宫也不是要赶你走,是想让你往后过得自由快活些。”
“宫女到了年纪都要出宫的,外头的姑娘二十五岁时,娃娃都生了几个了。”
知雨这下不那么慌了,但还是不乐意出宫嫁人。
“娘娘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