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内。
得知来的人只是太医后,戚贵妃那原本娇俏动人的面庞瞬间冷若冰霜,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其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一定又是皇后那个贱妇从中作梗。”戚贵妃咬牙切齿道,一脸的怨恨。
“若非如此,表哥怎会对我这般冷淡绝情?竟然连看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先前,她还天真地以为皇后是转了性子,想要当一个大度贤良的皇后了,但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假象罢了。
皇后仍旧是从前那个心胸狭隘、毫无度量可言且阴险狡诈至极之人,口口声声说得多好听啊,不会插手后宫嫔妃争宠之事。
可实际上呢?
哼,什么叫各凭本事争得恩宠?分明就是惺惺作态,表面上装作宽容大度,背地里却依旧自己一个人死死霸占着表哥不放,简直就是个两面三刀、虚伪至极的女人 ,表哥真是瞎了眼了,错把鱼目当珍珠,居然满心满眼都是谢瑶卿那个贱人。
其实,戚贵妃压根儿就没病,她仅仅是找个由头想要见见萧承绪而已。
既然萧承绪没有露面,那她自然也懒得再去理会太医们。
戚贵妃不耐烦地冲着身边的宫女云绮摆了摆手,示意她将前来看诊的两名太医速速打发走了事,不要碍她的眼。
贵人态度坚决地拒绝让他们看诊,太医们无可奈何,只得行礼后告辞离去。
两名太医结伴而行回太医院,刚刚踏出琼华宫不久,迎面便撞见了皇帝的御驾,急忙跪地叩头请安。
估摸着他们是从琼华宫出来的,萧承绪便随口问道:“贵妃的身子可有大碍?”
两名太医相视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他们连贵妃的人影都未见到,又怎能知晓具体状况呢?
其中一名年长些的太医老老实实地答道:“启禀皇上,微臣并不知晓。”
萧承绪双眼微微眯起,语气低沉地道:“为何会不知晓?”
“贵妃娘娘并未允许微臣等人为她看诊,故而微臣无从得知。”另一名年轻些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回复道。
萧承绪的脸色略微一沉,流露出一丝不满之色。
作为一国之君,他自然不是愚笨之人,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其中缘由。
既然有太医却不让其看诊,那多半意味着贵妃根本就没有生病,无需看病治疗而已。戚贵妃之所以佯装身体抱恙,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求见自己罢了。想到此处,萧承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悦之情。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往小处想,那不过是后宫妃嫔们为了吸引皇帝的关注而使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伎俩罢了;但若要往大里追究,则难免会欺君之嫌,再小的事情一旦和欺君扯上关系了,那便不是件小事了。
同一件事如何定性,完全取决于萧承绪对待戚贵妃的态度。他既可以对此视若无睹,轻描淡写地将其放过,权当不知情;当然也能反其道而行之,严加惩处。
“摆驾回坤宁宫。”
此时萧承绪完全没有再去琼华宫看一眼戚贵妃的心思,他只觉得戚贵妃小题大做,矫揉造作,全都是戚家惯出来的毛病,入了宫也不知道安分收敛,当他堂堂皇帝是什么?一个不明是非,昏聩无能的昏君吗?
随后,他又派遣一名太监前往琼华宫传达口谕。
“既然贵妃身体欠佳,抱恙在身,那就好生待在琼华宫内安心静养,无事不必踏出宫门半步。”
戚贵妃听完太监转达的旨意后,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半丝笑意也挤不出,她强行撑起自己最后的尊严送太监离开,转过头来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意,开始疯狂地摔砸起屋内的摆件,光是听声音,就不难推断出戚贵妃的此时有多愤怒。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表哥为何要如此待本宫?不来看本宫就算了,还要禁本宫的足,罚本宫,表哥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表面上虽说是让她安心静养,但实际上跟禁足又有何区别呢?
与上次禁足有所不同的是,这回下达命令之人乃是萧承绪,而且并未规定具体的解禁日期。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真要“养病”数月之久,那也并非罕见之事。难道说从此以后,她都要被困于这座狭小的琼华宫中,虚度光阴吗?
戚贵妃心里满是不甘。
她进宫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得到表哥的喜欢,和表哥长相厮守,相爱相亲吗?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