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之人,看待万事万物皆会觉得肮脏龌龊。”
在谢瑶卿看来,仅仅因为一句诗文便胡乱猜忌,实在是无稽之谈,她着实无法理解萧承绪的想法。
萧承绪仿若遭受重击般,面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字来,“我心脏,他的心就干干净净,纯洁无瑕吗?”
无需询问,谢瑶卿也知晓萧承绪口中的“他”究竟指代何人,除了顾清涧不会再有旁人。
她始终想不通,为何萧承绪总是死死揪住顾清涧不放,似乎二人之间出现的所有问题皆由顾清涧而起。
前世,他们曾爆发过无数次激烈争执,或是因选秀纳妃之事,又或是因后宫嫔妃争宠……
如今得以重生,却依旧要与萧承绪争吵不休,但这一回却是为了一个男人。
看着萧承绪气急败坏的模样,仿佛她已经红杏出墙了一般。
“随便你怎么想,想清楚后,只需给我一封休书即可。”
谢瑶卿已经不想再跟萧承绪多费唇舌了,因为无论她说什么,萧承绪都根本听不进去。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现在的萧承绪最听不得的两个字就是"休书",这两个字代表着谢瑶卿要和他分开,离开他身边。他费尽心机才娶到瑶瑶,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她离开?绝对不行 ,他不允许。
就在谢瑶卿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萧承绪突然伸出长臂,一把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然后打横抱起,直接朝着床榻走去。
他绝不会给皇后任何逃脱他掌控的机会。
谢瑶卿一眼就看穿了萧承绪的企图,冷笑了几声后,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萧承绪,要是发情就去找你后宫的妃子们陪你睡,别再来招惹我 ,我不伺候。”谢瑶卿怒声道。
谢瑶卿自幼习武,自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然而,萧承绪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且不说他武艺高强与否,仅是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力量差异,就使得谢瑶卿处于下风。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或拳脚相加,或破口大骂,却始终无法摆脱萧承绪的束缚。不仅如此,自己反而被对方牢牢禁锢,难以动弹分毫。
片刻后,身体触及到柔软的床铺,谢瑶卿衣衫半褪,心中愈发焦急气恼。
她满脸羞愤,怒不可遏,只觉一阵恶心涌上心头。目光迅速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烛台上,当即毫不犹豫地猛扑过去,抓起烛台,倾尽全身力气朝萧承绪狠狠砸去。
萧承绪不让她好过,她也不让萧承绪好过。
谢瑶卿焉能不知以下犯上 ,不敬君王是大罪,只要萧承绪有追究的心思,她就逃不了好,但谢瑶卿还是铤而走险了一回。
弑君又如何,都是萧承绪逼的。
身为一国之君,萧承绪此时的行径简直如同土匪流氓。他这般无耻下流,就算他不要脸,谢瑶卿却是受不了这种屈辱。
谢瑶卿实在是不明白,萧承绪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她,说在意她,难道这就是他对自己的在意吗?
显然不是,在他眼中,自己或许只是一个供其发泄私欲的玩物罢了。
伴随着“哐当”一声脆响,烛台精准无误地击中了萧承绪的额头。
萧承绪的眼睛突然瞪大,暗红的血丝暴露在眼底,仿佛要裂开一般,眼中满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难以置信。
也许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可以为他舍弃性命,甘愿与他同生共死的那个人,竟然会有一天对他动手,视他为洪水猛兽,不仅避之不及,被逼急了,还会将自身的獠牙利齿对向他,要咬食他的血肉 ,仿佛他们不是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夫妻,而是一对互相嫉恨的仇人。
鲜血很快从萧承绪的额头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流淌下来,瞬间将他整张脸染得通红。在室内昏黄的灯光映照下,这场景显得异常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谢瑶卿的身上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她仍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声音微颤的道:“是是你先动手的,我不愿意,你为什么要逼我。”
此刻的谢瑶卿内心早已慌乱不堪,七上八下的,心跳如鼓。
敢对皇帝动手的皇后,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应该是没几个,萧承绪怎么可能不愤怒呢?暴怒都是情理之中的。
就在谢瑶卿准备承受天子之怒时,却见萧承绪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原本睁着的双眼一下子闭上了,紧接着“扑通”一声,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床铺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