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微微一变,心中不禁猛地一跳,她敏锐地察觉到萧承绪这话分明就是话中有话。
什么叫做是否慈爱她自己心里有数?这岂不是等于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慈母吗?
太后忍不住沉下声音,警告道:“皇上,你可要谨言慎行,哀家可是你的母后。”
其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哪怕你身为皇帝,有着无上的权威和排场,但也绝不能对自己的母亲不敬不孝。
然而,面对太后的警告,萧承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接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依朕所见,母后如今岁数渐长,头脑怕是也不如从前那般清醒了。所以,从今日起,母后最好还是安心静养为妙,在此期间,母后还是尽量避免外出走动吧,以免病情加重,发生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萧承绪自然是想早日料理了太后的,但时机还不合适,既然暂时不能弄死,那就先“病”着,生老病死皆是人之常情,这“病”着“病”着,哪天不治身亡了也是合情合理。
况且杀人不如诛心,与其一剑杀了解决了了事,反而太过轻松,是便宜了,倒不如留着慢慢地折磨,他要让太后亲眼看到戚氏一族的覆灭,还有她最惦记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全都下场凄惨。
在来的路上,萧承绪就决定好了太后的命运。
不是手眼通天吗?他就铲除了她的眼线。
不是最喜搬弄是非吗?连这小小的慈宁宫都出不去,还如何能搅浑水。
“你敢!”太后大声怒道。
什么养病,分明就是要变着法儿的幽禁她,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来这点手段,那也是白活了。
“真有什么病,太医自会诊治,哀家无需静养。”
“母后病得如此严重,还是不要劳烦太医了,朕会安排最好的宫女和太监伺候。”萧承绪淡淡道。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她指着萧承绪骂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敢软禁哀家,不孝之人,不怕五雷轰顶吗?”
“朕有什么不敢的?”
萧承绪嘴角微扬,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淡淡地反问着太后,似乎完全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里。
只见他微微抬手一挥,身后立刻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如鬼魅般上前,动作迅速而利落,一样样,一件件地将慈宁宫中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等珍贵物品尽数搬离。
“养病”自然要有“养病”的样子,过些清苦简单的日子才好,奢华之物自然是不能再留着了。
打蛇要打七寸,太后平生甚是喜好奢靡华贵之物,慈宁宫每月所用的花销巨大。
太后见状,双眼瞪得浑圆,满脸惊愕与愤怒,她霍然起身,声音尖锐地喊道:“放下,都给哀家放下,哀家的东西岂是你们这些奴才可以随意乱动的。”
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宫人怒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哀家拦住他们!”
慈宁宫内的宫人们听到太后的命令,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选择听从她的指示,纷纷涌上前来试图阻拦那些侍卫。
然而,这些宫女太监们的力量终究无法与经过严格训练的侍卫相比。在双方推搡之间,不少珍贵的物件不慎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瞬间损坏了许多。太后看着满地狼藉,心疼不已,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她的斗彩团莲纹高足杯,色彩鲜艳,图案精美,是她花费了无数心血才收集到的珍品;她的缠枝花卉纹值壶,壶身线条流畅,花纹细腻,是她珍爱已久的宝贝;还有她的梵红鱼藻纹玉壶春瓶,造型别致,工艺精湛,她一直视若珍宝……然而,这每一样珍贵无比的物品,如今都已残破不堪,居然是被一群粗手粗脚的侍卫给毁了,这些东西可是她多年的心血啊!他们怎么赔得起?拿他们的命来赔都不够。
不过太后却是想多了,侍卫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没有萧承绪的指示,他们怎敢轻易触碰慈宁宫内的一桌一椅,一针一线,至于赔偿什么损失,也用不着他们赔。
“对了,母后,还有件事 ,莲嬷嬷朕要带走,她是敌国细作。”
萧承绪当然不会忘记莲嬷嬷这个人。作为太后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莲嬷嬷知晓太多太后的秘密。
再继让太后失去一些外在的华贵之物后,萧承绪还要断了她的左膀右臂。
听到这话,太后的怒火愈发旺盛,高声斥道:“不可能!莲嬷嬷可是戚家的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