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方才给我吃的是什么?”
沈欲将只余下四片花瓣的花缓缓旋转了半圈,语气轻道:“此花名为五色嫣,每一片花瓣都可以随机引发出人身体里不同的欲望,体会不同滋味。”
他说的明明极其简单,可知虞却恍若听不懂般,怔在了原地。
“可……郎君方才为何不许我选红色?”
沈欲闻言,浓黑的视线落在她面颊上,缓缓启唇:“因为红色是这几种里头最不好受的……”
“吃下去,便会体会到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平静的话里仿佛隐藏着未知可怕的东西。
知虞眸光轻轻一颤,再不敢继续追问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代表何种欲望。
吃完花瓣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觉身体有任何异样。
而男人就像以往回到自己的寝居处,照常沐浴更衣,焚香饮茶。
甚至还能一如往常地坐在笼子不远处的长椅子上翻看书卷。
好似笼子里的美人真就和那些富贵闲人家中豢养逗趣的笼中雀都毫无二致。
而知虞也在天黑后才渐渐发觉自己的反常之处。
她饿了。
饿的前提是她方才才吃过东西。
凑巧的是,笼子里银盘中放置的糕点,将将够她吃完一日,便再也没有人添置过。
知虞原躲在笼子最角落的位置,故意背着沈欲。
可腹中那种饥饿不
仅没有随着忍耐而渐渐压制,反而会因为程度越来越深的饥饿感,而一点一点啃噬去她的薄弱意志。
甚至在她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跪坐在铁笼边缘。
柔白的双手握住冰凉铁栏,目光渴望难止地看向正在翻书的男人。
在他手边还有一盘点心,每一块都巴掌大小,包裹着樱桃馅似的香甜。
往日敏锐的男人今日却好似生出了些许不合时宜的迟钝,在美人快要失去理智之前,他才徐徐掀起眼皮。
端起那盘点心走到笼子旁,沈欲温声问道:“可是想吃这个?”
乌发垂地的美人连连点头。
不待男人将捏起的糕点递进去,她便急切地张开柔嫩唇瓣就着他的手指小口小口啃食。
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贪食的孩子般,怎么都要不够。
沈欲极其耐心地喂了五六个,随即便停了手。
“不能再接着吃了啊……”
可美人不仅没搭理他,甚至还置气般咬住他的食指,贪婪地想要一并吞咽下去。
细密的啃噬都咬不碎,也吮不下。
柔软小舌更是裹不化这块奇怪的“糕点”,迷茫的眼神才渐渐清明几分。
直到听见男人低低沉沉的笑,知虞这才蓦地抬起眼睫,撞破对方眼底深处掩藏的恶劣与愉悦。
她连忙吐出他的手指,上面遍布着深浅不一的齿痕与晶亮口涎……
知虞霎时往后跌坐,耳根止不住的发热。
再是迟钝,也知晓他在故意欺负自己。
一片花瓣的效果并不会持续很久,可在知虞看来,每到沈欲拿来那朵花让她选择时,都是极胆战心惊的时刻。
等到白日沈欲外出。
知虞想要更衣时便会有婢子送来一条白练,让她蒙在眼上。
“可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那婢女道:“不仅看不见,而且夫人不许自己动手解开。”
不论是覆在眼上的白练,还是方便时需要解下的衣物,郎君都不许这位夫人自己碰到。
知虞领会了对方话中的深意后,面颊上一片滚烫,随即便想置气不去。
可一刻两刻能忍,尿意饱胀时,这种事情根本隐忍不得。
最终到底还是妥协,任由婢女将白练覆在她眼睫上,将她引去另个房间。
到了恭桶前,知虞本能地自己动手却被婢女按住了手腕,“夫人……”
声音里隐隐有所告诫。
想到沈欲对自己磋磨的手段,知虞指尖一颤,霎时收敛起手指。
结束后,回到笼子里的知虞被解开蒙眼的白练,才颤颤地睁开一双琉璃眸。
“夫人有事可以随时喊奴婢。”
等人离开,知虞坐在柔软的垫上扒着铁栏往外看仍是什么都看不着。
在这期间唯一走动的机会便是更衣之事,所以她愈发频频唤来婢女,一次又一次地复刻自己走出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