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也。”
君临扯了扯发带,已经将那头银丝彻底扎好,语气无奈又纵容:“可别真把自已占卜傻了啊,不然师兄回来能笑你半天。”
温岁礼侧过脑袋看她精致的面容,黛眉下一双凤眸带着种让他无比熟悉的神情,那是宠溺。
多数时,其实是君临宠着他的。
像宠着一个迷糊又爱玩儿的孩子。
他不自觉的面颊稍鼓:“你是把为师当成孩子了吗?”
君临慈爱:“怎么会呢,师父明明成熟又可靠。”
温岁礼:“……”
他默默别过眼,就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这小棉袄终究也是漏风了。
占卜的代价
天色已经完全暗沉,外面最终还是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
风声疏狂,雨声暴躁,倾盆而下像要给予人警告。
天机不可再窥探。
凡人之躯无法试图触碰天的底线。
两人这会儿已经进了屋,暖黄的烛火幽幽跳跃。
因为下了雨,夜里更加寒凉了,温岁礼双手抱着茶杯,热气蒸腾打湿了他的雪色长睫。
君临坐在他的对面,疑声:“师父,你之前说的五国命定之人是何意?”
风声又大了,叫嚣着毁天灭地。
男人垂眸看向微微晃动的茶水,语气诧异:“先帝未曾和你说过吗?”
君临想到自已那个不靠谱的老父亲,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每国皇室都有机会出现一位天选之人,他们出生时便与旁人不同,能够分辨开启五令图之物,但我并不是选定之人,五令图具体是何我也不知晓。”
这是君临第一次听到【五令图】这个词汇,她摸着下巴语气纳闷:“照你这么说我就是景国的选定之人了,可是父皇为何把这个秘密抹消的干干净净,不告诉我呢?”
温岁礼一顿:“或许,先帝是怕你这性子,知道秘密后会率先挑起战争。”
干翻其他四国。
君临:“……”
那真是,她以前就把势力培养的七七八八了,就差登基拿到兵权攻城略地。
她撇撇嘴:“要没南疆那档子事,我早把其余几国干翻了。”
男人急的呛了日茶水,面色一时发红:“姑娘家家,说话注意点。”
君临理所应当道:“孤是景帝,就该有这志向。”
温岁礼长长叹息。
多漂亮一姑娘啊,怎么就被养成这样了呢。
养的太糙了。
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征战四方,人豪爽的有时候连男子都自愧不如。
可是他的眼神却是欣慰的。
因为景帝是独一无二的。
他的小徒弟也是。
外界再怎样狂风暴雨侵袭人心,可是屋内一盏灯火,一张木桌,两人对面而坐,这暖意便可抵御一切。
温岁礼的心态是与旁人不一样的,雪域异动,查明原因占卜时,也没想到会撞破这么多秘密。
那不为这个世界所容纳的魂魄,骗了天下人的性别,此次他和雪域之主争得了一线天机,对方反噬重伤,他也没有几年好活。
还能活多久呢?
他单手撑头看着女人低垂眼睫的面容,还有几年可以陪着她往后走呢?
雪域之人寿命本就不长,这是占卜的代价,他们隐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其余国家总会有人四处抓捕雪域人,囚禁他们,压榨生命替自已占卜未来。
近期雪域贵族频繁失踪的传闻也是因为此。
有人出手了。
也许是占卜今年生意能否赚钱?
也许是占卜这天下之主到底是谁?
也许是占卜自已寿命几何,可否寻到长生之法?
没人知道。
更没人知道那些年纪轻轻的雪域贵族,被囚禁,不分日夜的占卜,然后生命耗尽死在阴暗的角落。
一如他们那满头银丝,垂垂老矣。
缄默又悲戚。
君临抬起眼皮就见师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她抬手拂过颊边发丝,露出了线条清晰的脸廓:“怎么了师父?是我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温岁礼捧着茶水喝了日,话有深意:“只是想再看看你。”
每看一眼便少一眼。
这辈子我总是要走在你前面的。
倒也好,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