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直都是好看的吗。”
她从没有敷衍过他,哪怕是之前锦歌醉酒的胡话,君临也有挨个的好好回答。
如果说以前对她的感情是好喜欢,那么现在就是最喜欢了。
或者说是只喜欢。
锦歌噗嗤笑出声:“虫子怎么杀啊?”
君临偏头,柔软的指腹擦去他的泪珠:“我食言过吗?”
锦歌笑的眯起了眼:“没有,你都来救我了,所以我相信你什么都能做到。”
一旁的越王眼神越发复杂。
锦歌这些年一直没有完成任务,难道就是被景帝迷住了心神?
不。
其实只是单纯是他懒。
天生混子人罢了。
还有那一身反骨,你让他做某件事,他就偏不去做,特别是对于锦歌不喜欢的越王的命令,更何况现在母后死了,在这越国皇城,他再也没了留念。
她真的在杀虫子
谁都觉得景帝疯了,为个男人居然真让下人拿着细密的漏网去抓虫。
现在水牢中的场景是说不出的诡异。
锦歌靠在景帝身上,御医在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边角坐着脸色阴森的越王,旁边是笑容和蔼手却拿着匕首悄悄抵在越王后背的韫玉。
而水牢里的水再次放满,一堆奴才被景帝赶下去拿着漏网抓虫子。
其实就是水蛭。
一群人委屈巴巴的想向越王诉苦,结果发现越王的脸色恨不得大吃活人,吓得他们一个个缩着脑袋,只好任劳任怨的被景帝差使。
锦歌起初也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君临这会儿就要给他报仇。
越王现在杀不得,不然不仅会让景国再次陷入危机,更是让他们难以逃出越国皇城,所以她要慢慢来,一点点的把让锦歌受折磨的东西给除掉。
本来君临是可以走掉的,但是现在带个重伤的锦歌就算是她也逃不掉。
越王必须留着挟持,直到他们安全回到景国。
水牢里不时传出哀嚎声,好多人被水蛭突然袭击,他们每叫一声,君临的眸光就暗了一分。
才被咬一下就这样了,可是锦歌呢,锁在这里已经几天了。
她还记得刚刚御医卷起锦歌的裤腿给他上药时,那恐怖又恶寒的伤日。
烂肉黏在一块向周边完整的肌肤腐蚀,在脏水中浸泡的伤日发炎加重。
水牢一直都是酷刑,你无法坐下休息,无休止的站立,寄生虫子的脏水直至将你的身体浸泡到溃烂死去,整个过程是压抑、痛苦又绝望的。
而这一切锦歌经历过。
君临半垂着眼,那种半死不活的厌世目光再次出现,看的越王克制不住的脊背发寒。
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成堆的水蛭被打捞上来放进脸盆里,君临一边安抚着怀中因为上药痛到全身线条绷紧的锦歌,一边冷着声下令:“将盐倒进去。”
奴才们听从指挥刷刷啦的往里倒,然后就头皮发麻的赶紧别过头。
水蛭遇上盐,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惨死,蠕动伸缩的身躯变得发瘪扁平,君临也讨厌这些东西,她的目光一转倏地落在越王身上,不悲不喜道:“看,就像被大景铁骑踏过般死的凄惨呢。”
越王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男人居然笑了,发闷的嗓音里有着讥诮之意:“半大的小子说话怎么一直带刺。”
他席地而坐屈起了一条腿,姿态随意又雍容,说完后就缄默的看向互动的两人。
君临轻声问着锦歌:“销毁产业让百姓负债累累流离失所可是真的?”
锦歌上药疼的闷哼一声,忍着痛勉强扬起笑:“是真的,你生气了?”
君临又抬手拿着巾帕拭去他额角细密的冷汗,眉眼低垂显出几分温婉之态:“没有。”
锦歌仔细的盯她看了半晌,直到确认她真没生气紧提着的心才安心放下。
“百姓是无辜的,收手吧。”
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又是让他神经瞬间拉紧,锦歌掀起纤长的睫毛看她:“如果我不收手呢?”
君临怜爱的抚摸他的脊背舒缓他的痛意,话里一片祥和:“嗯,那便不收,我尊重你的选择。”
此时的锦歌还不知晓君临为何要劝他收手,经他这么一折腾,越国就会呈现萎靡虚弱之势,景国完全可以趁机发动战争给予越国重创,所以为什么要收手呢?
没多久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