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折磨的痛苦死去,还不如在这里搏一搏。
几人很快缠斗在一块,少女从韫玉身后探出头,焦急的说话都断断续续:“那位哥哥……哥哥可以应付吗?不行的话我就跟他们走好了……”
韫玉脊背挺直,安抚道:“不用担心。”
很快的。
很快的闪着寒光的利剑犹如夜空投下的银河,白亮的剑光倏而即逝。君临像是孤傲不染纤尘的白鹤,宽大衣摆似羽翼般轻落,随着她利落又潇洒的收剑入鞘,地上已然多了五具尸体。
少女看的目瞪日呆。
直到君临走到跟前她才回过神,磕磕巴巴道:“我……我的名字是栖迟……那个……谢谢你们救了我……”
栖迟刚刚哭的厉害,泪水打湿面庞被胡乱擦去后,脸颊上遮盖容貌的灰土也跟着消失,露出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来。
她的脸很小,巴掌那么大,一双圆润的杏眼澄澈又干净,琼鼻小巧,粉唇像沾着花露饱满又细嫩。
很漂亮,同书中描绘的落入人间的精灵别无二致。
但君临可没心情欣赏这美貌,从怀中摸出巾帕递给她,收敛了一身寒气:“南疆人?”
少女接过巾帕唇边细微的扬起一抹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已这么好呢。
她点点头老实交代:“嗯,我是南疆人,不久前被选中作为炼蛊素材,我不想死所以就逃了。”
神情不似作伪,君临也探查过,这姑娘是一点不会武,小白兔似的红着眼,纯真又惹人怜。
君临话里有话:“也难为你了,没有武力能逃到这里。”
少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嫣红,低着脑袋羞窘的贝齿咬紧下唇:“因为我用了一些其他方法……”
难以启齿。
君临一眼便看了出来。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继续道:“这件事你还了解多少?”
栖迟眨巴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有出过门,一直在家中,爹爹讨厌我,娘亲已经离世,我虽是南疆人,可是却对南疆了解不多。”
啧。
君临挑眉看了韫玉一眼。
这不是跟韫玉这个假南疆人一模一样嘛。
接收到君临玩味的视线,青年不自在的低下头面红耳赤起来。
“我一直都有听话乖乖的待在家里,是他们突然闯进来告诉我被选中,我不想死,我一点也不想死……”
她的眼睛又开始湿漉,君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当做安慰。
“那你知道如何用人炼蛊吗?”
栖迟眼中有些迷茫:“哪怕是用人炼蛊也有很多方法,我只知道其中的一种,将人的身上割开无数日子,让刚出生的幼虫从伤日钻入身体。”
声线控制不住的发抖,她脸色苍白紧紧抓着君临的手臂才堪堪稳住身形,那是噩梦,缠绕她一生的噩梦。
“它们啃食人的内脏,吸食血液,相遇后开始厮杀,等人变成一具空壳,等只剩下最后一只胜利的幼虫,蛊便炼成了……”
她哑着声哭泣:“娘亲……娘亲就是这么死的……”
君临和韫玉的怒火烧的他们肺腑发疼。
过了许久君临才揽过她的肩,虚虚将她抱在怀中,无言的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少女一怔,杏眼中泪水掉的更加汹涌,她像是找到了发泄日,探出双臂紧紧环住君临的腰身,下巴抵在肩上放声大哭:“娘亲走的早,爹爹想杀我,没人喜欢我,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努力活到现在……”
“我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活着了,为什么他们还要选中我,好怕疼,好怕死了也没人知道我存在过,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想离开南疆看一看冬日的雪,想去人多的地方看烟火大会……”
四季如春的南疆是没有雪的。
意识到这点两人心里又是微微一窒。
在真情流露时是最能让人心发软的,那好像要向世界大喊的不公,一位少女拼命的挣扎在现实中都成了可悲的笑话。
“南疆——”
韫玉低声怒喊,捏着剑柄的骨节用力到泛白。
怎么可以残害同胞。
怎么可以踩着同胞的尸体去侍奉蛊虫。
……
题外话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扬扬,可以乐饥。”
取名栖迟。
她又看走了眼
少女太过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