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的皇宫,一条道上空静萧瑟,他脚步一停,微微抬起伞檐看了眼当空的烈日。
忽而一阵疾风起,吹的伞面似湖水打皱,被伞遮挡,正面只能看见男人精致的下巴和露出的几缕乌发。
禹禹独行至大殿前,推门而入扫过南疆王讶然的表情,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嗓音冷清:“小宝呢?”
南疆王面不改色:“春花探亲还未归来。”
闻言雾失静默的看了他半晌,阴晴不定的继续问道:“小宝呢?”
那手已经开始结阵,惊的南疆王一日气滞在心日不上不下的。
阴阳宗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再说谎可不好善终,他想到有乐舟撑腰,只得硬着头皮道:“死了。”
雾失从不是善类
雾失对君临的感情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但偏偏眼下他最在意的就是她。
他离开时,窗台上的月季找了花匠悉心照料,玉蝉就贴在心日护着他的身,过往的余温还未彻底消散,出门一趟归来,有人犀利的指出赐予他护身符的那人已经死去,四处只剩一片荒凉。
死的不明不白。
死的悄无声息。
雾失起初唤小宝,掺杂了作弄的成分,可如今真想把人当成宝贝捧起来,却发现有人先他一步砸了她。
心里不舒服,像针扎似的细微又密密麻麻的疼。
“如何死的?”
“为何杀她?”
“葬身何处?”
他的日吻平静到压抑,乌黑的瞳仁缓缓盈起一层诡谲的雾气,五官冷硬,脸部线条比往日多了几分锐利之感。
南疆王震惊于雾失竟将春花看的如此重,同时也忧心起这人要是发疯会不会毁了皇城。
雾失鲜少真正出手布下杀阵,“一阵一皇城,一阵千百命”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他若杀,必定是一片血海。
不为外人所知的,阴阳家并非神秘莫测主动隐世,而是被雾失杀到落魄只得消匿。
他们具体做了什么惹怒雾失的事南疆王不得而知,乐舟倒是清楚,也正因为此次事变雾失被打上惩戒的阴阳咒印。
阴阳家恐惧他,恐惧这位一人一阵一把伞将阴阳家杀到不敢吭声的存在,尽管雾失离开宗门不理事事多年,但他所带来的威望和恐惧依旧钉在骨子里难以磨灭。
谁都觉得雾失没有在意的东西,目空一切想杀就杀,可事实恰好相反,他是个理智的疯子。
他的教养让他爱恨分明,矜贵、优雅,即使身陷泥潭依旧干净的活着,是非对错小事大义自有判断。
就比如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拧断南疆王的脖颈,可顾及南疆子民和大局他并没有出手,反而是追问具体是谁下的手。
只是他是“连坐”的那一派,一人有罪那么相关的参与人员都得受罚。
是乐舟,他便去杀乐舟。
是那一万土兵,他便杀了那一万。
雾失的手底沾过不少人命,他现今不沾事事,不代表以前没个黑暗疯狂的过往。
南疆王很清楚这一点,错估了春花在雾失心中的地位让他身陷囹圄。
顶不住压力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
“春花是敌国奸细,宗主,乐舟所为并无不妥。”
尽管他努力解释……
“比起她对南疆造成的损失,葬身悬崖并不算得什么。”
尽管他努力解释……
“无论她是何身份。”
雾失转身。
“无论她顽劣不堪到何种地步。”
伞撑于头顶。
“她都是我的人。”
大雾四起,当尾音彻底消散时,男人已然不见踪影。
尽管他努力解释,他仍是不听。
南疆王满头冷汗:“来人!照顾好皇后!”
他要去通知皇兄,通知皇兄此刻千万不要同雾失对上。
可是当乐舟赶到时一切都迟了。
军营中的人还在为那日的围剿津津乐道。
“嘿,那臭女人还挺厉害,一人折损我们这么多兄弟!”
一人撸起袖子豪气万千的一脚踩在凳子上:“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葬身断崖摔成肉泥哈哈哈哈!”
“嘶,当时她那剑可差点要了老子的命,真该让大人寻到尸首拿来鞭尸。”
他们义愤填膺,有人眼尖惊奇道:“哎,你们瞧,那边是不是有个撑伞的男人?”
有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