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
辩论还在进行,现场气氛无疑都因针锋相对的紧张与压迫感凝固起来,公卿周身的气质依旧温和似春风,说出的言辞却是如利刃直直劈开中年人的骨头。
“乱世之学?你断章取义以治术派为法家全貌,无视法家之根本,将法家与搬弄权谋之辈混为一谈,你的言论又何其荒谬!”
马上就该引出正题了,可是中年人已经坚持不到下一步,他眼中惊惧被这番言论震得忘了言语。
全场寂静细细回味之前的辩词。
公输家一位老者眼看情势不妙,高声请求:“既然越王带了景帝上场,那么我方也该再添一人辩论,二对二才公平不是吗?”
这话一说不少人骂他无耻。
景帝虽然坐在越王身边,可是她全程未曾言语,怎么,现在你们公输家辩不过越王就借着这搬援兵了?
青年主持为难:“这……”
现场人群又因义愤填膺躁动起来。
公卿捏了捏她掌心软肉。
君临眼底的光晦涩难辨,朝着主持道:“孤与越王同意公输家再添一人。”
要2v2是吧,那她今日就与师兄打的你们抱头鼠窜!
纵横联合
老者上台坐在中年人身旁,君临又坐在公卿身旁,她挂起假笑语气悠悠:“让孤这个武夫被迫参与你们文者的辩论,可真是为难孤了。”
她咧嘴露出那颗尖尖的虎牙,在他人眼里就跟恶鬼露出了阴森獠牙:“孤这嘴笨的很,只有一双手会提剑砍人,要是哪里说的不对了还望诸位多多海涵,那就继续吧。”
你们要敢再猖狂点,我这手里的剑就有点待不住了。
公卿轻笑一声,侧头宠意的看了她一眼。
又在吓唬人。
她是一点不愿意吃亏。
老者面色铁青,沉声道:“苛政猛于虎,法家何足论之?”
公卿回击:“你论学先定罪已为不妥,况且法治也好,人治也罢,谁能融入大争潮流而强国富民,谁便是正道,如今你瞧瞧,可还有比景国的法治更富强的存在了?”
中年人话锋一转终于进入最终辩发起进攻:“治世之功实乃人性本善,而世事罪孽皆有法、墨、兵三家而起,这不是很悲哀吗!”
众人开始沉思,是啊,国家能治理的好不就是因为人的善良吗,而战争四起多是由法家、墨家、兵家引起,政治动荡,兵法相斗,这些罪孽他们难逃其责。
中年人不仅说了人性本善,还顺带踩了法家一脚。
君临能愿意?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踩明赫,谁敢踩法家,谁就是在劈头盖脸的骂她推行法治是错的,她能愿意?
当然不愿意。
君临话音讥讽:“人性本恶,有恶才有人性,有恶才有法度。”
她安如磐石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压迫感,字字似闷雷从空劈下,冷冽的眉眼英气磅礴:“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后正;以法治防范恶欲,以法治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不知是被她的威严震慑到,还是被她言辞的肃穆引起了沉思,现场的人握紧拳头只是觉得喉咙干涩。
寂静长久蔓延,公输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再也吐不出一句话。
“啪啪啪——”
有人正在鼓掌。
赤色佛珠映着莹白肤色,公卿目露欣赏为给予对方最后一击的君临鼓掌。
“啪啪啪——”
又有一人在鼓掌。
明赫软下眸光望向高台之上他的知已,他的家主,为法家正名又赢得辩赛的景帝鼓掌。
“啪啪啪——”
第三位鼓掌的人是雾失,他像是被对方的风采折服,也送上了掌声。
第四位林君怀。
第五位行之。
第六位满老。
会场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跟随自家的领头人情绪激昂大力击掌。
赢了。
尽管主持未宣判,可是谁都知道纵横家赢了。
越王和景帝。
公卿和君临。
一纵一横。
纵横联合会是世上最坚硬的后盾,最锋利的长矛,他们没有死角并且战无不胜。
武者擂台,看似文弱的公卿推翻了所有人的固有认知,告诉他们纵者也可以挥剑荡四方。
文者辩论,看似莽夫的君临打破所有人的偏见,一番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