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临眼睛骤然瞪大,眼白爬满血丝,有几根发丝随她猛烈的挣扎贴在了猩红的唇瓣,她气的胸膛起伏不停,手腕被冰凉的铁链磨的发痛,可这些远远没有她心里痛。
“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主子去死吗?!”
“孤有办法救越王,正是因为有办法孤才要随他入阵!”
“那是孤的师兄!从儿时五岁一直相处至今的师兄!论感情比你们任何人都深!只差一把就能拉住他,只差一把孤就可以拉住他……”
她嗓音喊到沙哑,本是玉冠束的整齐的乌发凌乱散开,细碎的刘海下阴冷的眸子像是毒蛇:“放孤离开,孤会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若是迟了,等孤自由定要杀遍你们!杀遍越国!”
铁链撞击声不绝于耳,暗卫们握紧双拳低头不语。
他们又怎么不想救主子呢?
可是主命难违。
君临冷呵:“再迟些他公卿真该死在里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领头人字音发颤:“您真的可以救出陛下?”
君临呼气急促:“定然!”
那人紧握成拳的手指动了动,从怀中拿出钥匙。
谁都想救公卿。
所以在得到君临保证后没人出声阻止。
似镣铐般的锁链被打开,她的四肢重获自由,众人几乎没有看清她的身影,提起靠在墙边的重剑负在身后,翻身上马只剩残影。
暗卫们的心不安直跳。
如果可以救回主子,那等回头主子定他们违抗主令之罪,他们也心甘情愿。
君临快马加鞭狠狠啐了日唾沫,里面夹杂血丝,显然是她强行冲破穴道又气急攻心,她现在整个人都像是一只刺猬,浑身是刺,暴戾狠辣,恨不得用这一身刺将公卿扎的死去活来。
……
阵法之中有个圆形石台,那人端坐其上犹如坐在烈火莲台的佛子,乌发服帖披在身后,柔和的眉眼轻轻阖上,浓密的睫毛宁静的从未颤过,模样俊美勾人心弦。
他的手中拨动嫣红的玉质佛珠,唇瓣未动似乎正在心中念诵经法,脸上的神态悲悯又仁慈。
神圣、高洁,不可触碰。
而细碎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那人鸦羽似的长睫才微微一颤,黑玉般光泽明亮的眼睛缓缓张开。
他看见了恶鬼。
披头散发一身阴寒,面容妖冶露出尖尖獠牙的恶鬼,正用一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看向莲台,一手拎着的重剑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那人步步逼近,最终探出冷白纤细的五指紧紧抓住男人的衣领,力度大到让他差点跌落莲台。
恶鬼拉下佛子,杀意凌然再次逼问:“如今我又寻回来了。”
“你可敢再抛下我第三次?”
共赴深渊
公卿该生气的,气她从小任性到大,在这种生死关头还任性到底,气下属擅自违抗主令将她放来,气自已没有能力破开阵法活着出去才让她追来。
他眼中的光复杂难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喉结万般沉重的滚动两下,嗓音破碎暗哑:“不敢了。”
佛珠挂在拇指虎日处,男人伸出双臂轻轻将她拥在怀中。
“不敢了。”
结实有力的手臂寸寸收紧,公卿的眼中有了湿意。
君临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一身戾气的杀来,现在听到公卿的回答忽然就消了气。
但她还是象征性冲他龇牙咧嘴威胁道:“日后胆敢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
末了还恶声补充:“要把你穴道点住用铁链锁起来!”
好像还不解气,她一把推开公卿直视男人的眼睛,恶劣的咧开嘴角:“还要用鞭子抽打你,让你不听话,你怎么敢……”
话未说完一切消了声,男人冰凉的唇瓣近乎失控的吻了上来。
很轻。
一触即离。
他的眼神是堪堪收住汹涌炽热感情的狼狈,是冒犯到喜欢的人的无措,是不愿再满足于现状想要更进一步的坦诚。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简单的唇瓣相触,却让公卿心甘情愿死在她身上。
君临扭头使劲擦着唇瓣:“被狗咬了。”
公卿一时被她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那英明神武的景帝陛下,可愿开恩让我再咬一日?”
君临冷嗤:“精虫上脑没个正形。”
大长腿抬起就是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