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也知道我在城里买了房了,我也想留在屯生活。”
“但是当初,我曾承诺过三年之内实现我的诺言,实现了之后,我就该走了。”
“这都是白纸黑字写在当初合同上了。”
“并且三年之中每年挣的两成都归我,我要是不走的话,也会有人赶我走的。”
张二嘎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我看谁敢,真是翻了天了,这刚吃饱饭,就放下筷子就骂娘。”
“耗子,你就说是谁吧?”
“是不是张老四?”
“如果是他,明天我就找人,收拾他。”
“二叔跟他们没关系,是人性就是如此。”
“与其到时候撕破脸,大家连乡亲们做不了,还不如我提前就走了。”
“等今年修完路,盖完房子,打完井,入冬的时候再卖两回蘑菇,分完账我也就该走了。”
“而且我找的几个老师,也是用来辅助你的,三叔。”
“耗子,你三叔我不傻,从那天你带着那几个老师回来。”
“给我介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想让他们替代你,帮助我。”
“三叔,这校长张铁为人老实忠厚,以后有什么文件,你可以让他帮你读出来,或者帮你看看,帮你分析分析。”
“这等我走了,村里公账也没人管,这宋国忠的弟弟,宋国生数学乃是一把好手,到时候让他接替我这活。”
“也省的,屯里人弄虚作假。”
“这小学主任宋国忠在学校的时候颇有管理手段。”
“可以帮助咱们村检验产品,到时候你就不用怕村民们糊弄你了。”
“这产品的事真不能糊弄,你糊弄他一回。”
“外边的人买到一回不合心意的东西,就能把这名声传出去,到时候咱们屯子就毁了。”
“我建设起来的一切犹如大厦崩塌。”
“三叔,你不得不慎呢?”
说到这,张浩便不多说,端起酒杯喝了杯酒,吃着花生米,等着张二嘎子回话。
这话说出来之后,张二嘎陷入了沉思。
直到酒席散去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自从这天后,张二嘎变得少言少语,见到村民们也是横鼻子竖眼。
只有张浩知道,张二嘎变成这样,完全就是因为他把人性彻底抛开,
让他这位中年男子彻底的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
过一段时间张二嘎自我治疗之后,那时候的他,一定会带领着村民走向更远的地方。
时间慢慢的过去,新的一年又已经来到。
家家户户放着爆竹,桌子上摆着凉菜和饺子,有条件的会做点排骨跟鱼,炖一只小鸡。
张浩也在张二嘎家一起过这个新年。
在晚上放炮仗,烧纸,磕头拜祖先的时候。
张浩整个人显得很沉重,有些沉默不语。
如果说这一年之中,哪一天是张浩最不愿意过,那就是过年的这一天。
他是过年的时候穿越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只有破羊袄盖在身上。
可笑的是,那时他还以为他是被人绑架了。
或许他宁可被人绑架,他也不想来到这个时代。
他想家了,在现在这个时代,他就像是被家人抛弃的孤儿。
张二嘎看着张浩这副神情,以为他是想他爹了。
也不知怎么劝解他,只能嘱咐家里的人,对张浩,好好照顾。
过了十几天,时间也来到了3月1号。
张浩一天早上就去了城里的北城农大校门口,把五人接了回来。
几人刚进屯子里,就听见了炮仗声。
不少村民夹道欢迎,欢迎老师们,下乡教育,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张家屯人民记得你。
反正是不少横幅啊。
几位老师刚到这,下了牛车。
二爷就拿着一个大瓷海碗,里边装着酒水,来到了几位老师跟前。
“几位谁是主事的呀?”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张铁站了出来。
“这位老人家,我就是校长,应该是说的算的吧,不知有何吩咐啊?”
“几位先生,你们能来我们这开书斋,让娃子们可以学,学问,我们屯里的人都万分感谢,。”
“所以大家商量着让我当代表,敬你们一碗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