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儿,咱一家好长时间没坐下来说会儿话了。”
王海和孙菊芳各自搬了一把凳子坐下来,眼巴巴的望着老爹,又看看王强。
等了一会儿见老爹没有吭声,王海也加入了抽烟的行列,呛的孙菊芳坐到了树下。
“爹,有啥事就赶紧说吧。”孙菊芳问了一嘴。
王根生掐灭了烟,笑着说:“老三今天又跟我提了一嘴,想让老大跟着他一起赶海,说赶海赚钱不能把俺哥忘了。”
王海和孙菊芳对视一眼,俩人都笑了。
王根生又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行,老大是家里的顶梁柱。老三心大,以后还想买大船往远地方跑,这怪让人操心的。”
王海一听心里也觉得爹说的对,码头上经常有男人出事,人死了之后老婆孩子不又上了其他男人的床。
“爹,我还是在家里边待着吧,老三现在正干了,柱子憨厚老实能干,我也不操心他们。”
听话听音,孙菊芳心里暗骂丈夫不开窍,老爹这是明显要分家的意思。
“老三懂事了,赚钱了知道惦记着哥嫂。爹,我想着要不老三这彩礼钱,还是你帮他存着?”
王根生笑了,开始捶波灵盖,“我这身子不行了,脑子也不行了,那彩礼钱还是你帮他收着吧。”
王强在一旁坐立不安,这说个事儿绕过来绕过去,他一个小老弟也不好先插嘴。
抽烟,猛地吸了几口,让烟雾把脸遮住一点,让老爹先发挥吧。
院子里又清静了下来,孙菊芳感觉可能是为了今天这一船海蛎子的事儿,王海也去了,可能要谈分钱的事儿。
王海看着院子里的海蛎子,也以为是那点事。
“有些话嘞,还是说到前头,老三这几天撞了运,这钱嘞我看着都害怕,我也不饶了,大海你的性子跟老三尿不到一个壶里,你哥俩别因为一点钱后边再有啥隔阂。”
王海刚要开口,孙菊芳抢先了:“爹,瞧你这话说的,这钱是老三赚的,我跟大海拉扯他长大的,我高兴的很。”
王强清了一下嗓子,一脸无辜:“这都是咱爹乱想的,我是想着让大哥跟着我一起干,咱爹非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咱家男丁不能都出去了。”
院子里再次冷了下来,王强索性一股脑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我这两天确实赚了点钱,出海风险大,大哥拖家带口的,我这两天又看到了一个发财的路子,觉得非常适合哥嫂你们。”
王海夫妻瞬间来了精神,孙菊芳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近边处。
王根生也还不知道要他要说什么,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听。
“大哥你是混码头的,那码头你熟,好多南蛮子,这南蛮子有啥不一样?”王强问。
“嗯…吃苦能干还团结。”
“大哥,你没发现他们还非常舍得吃,尤其喜欢吃辣的。”
王根生拦了一句:“你不会是想要开饭馆吧?那投入可大了。”
想到王强最近一些日子时常颠勺做饭,孙菊芳也问道:“老三,你买液化气罐不会就是想练练手开饭馆吧?”
“你们心比我还大,上来就是开饭馆。我是想着,我出钱投资,哥嫂你们做事,我占小股,咱们先弄个移动的早餐铺。回头真做起来了,再盘个店。”
孙菊芳听了觉得倒是挺好,她在家里织个渔网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要是真能干个早餐店,王海也不用总是卖力气了。
她正要说话,不成想丈夫摇摇头回绝了。
王海听到又是投资又是盘店子的,他最害怕和人打交道,想想头都大了。
“家里两个闺女,以后也没啥压力,现在家里过得也还行,要不还是别折腾了。”
孙菊芳一听想捶死他,但是又不好发作。
王强笑着说:“大哥你也别有啥压力,反正这钱是我出,大嫂你好好合计一下,咱先试试呗!”
王根生灭了烟,起身回了屋,今天聊天算是结束了。
孙菊芳回了屋后,推了一把王海,怨他太没闯劲。
孙菊芳虽然是个家庭妇女,但是很有经济头脑。
她知道镇上没有一家饭馆是照顾南方人口味的,王强这么说就是玩了一个差异化。
“码头卖力气的人有啥讲究,那大娘推着车子卖煎饼,也啥难得?咱闺女也大了不用看了,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孙菊芳将这件事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