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斯在格赖埃走后,也并没有多纠结她们下的诅咒。
他正忙着整理自己的神职呢!
总的来说,多里斯现在的力量体系其实很繁杂,编织、清醒、听觉、思考、艺术、海湾的守护神。
零零碎碎,全都不是什么厉害的神职。几乎什么领域都占一点,却又不精深,这其实很容易使神明迷失在自身的法则中。
尤其某些神职其实是相通的,多里斯觉得没必要分的如此细。不如整合起来,即使会浪费些神力,但也能衍化出更强力的神职。
想清楚后,多里斯燃烧起神力,象征智慧的思考、不可告人的听觉,以及那极其浅薄的艺术全都整合在一起,得到全新的艺术神职。
少年的神祗微微一笑,“我的艺术,它是思考的结晶,又更多的侧重于可听的音乐和可视的舞蹈上。
它起源于人具有过剩的精力,并将其运用到没有实际效用的活动中,体现为一种自由的游戏。
无功利目的的自由游戏推动了艺术的发生,喜悦的无规则的跳动成为舞蹈,发之于情感的混乱声音成为歌曲。”
这是多里斯认证的艺术,是游戏的艺术,娱乐的活动。
或许是因为多里斯过于浪漫的情怀,他过分强调艺术与功利的对立。又或许是卡俄斯给他带来的错觉,使多里斯只注重思想,而脱离了实践,不曾远见到游戏的短暂、艺术的长久。更不曾注意游戏只是为了发泄过剩精力,而艺术却具有认知教育和审美的功能。
但就此刻而言,他的思想是先进的,更是顺应当下的。
神明需要努力吗?祂们当然不用。那么艺术可不就只是作为生活的调剂了。
多里斯对艺术的阐释得到了世界的认可,为他带来了部分的本源,并使多里斯始终能在艺术的领域占据一席之地。
二等神职艺术、清醒和编织,呈三足鼎立之势静静悬浮在脑海中。
艺术尚且不谈,它的未来无穷尽。多里斯的目光迎向清醒神职,别看永远都只会是二等,但全部的本源都被多里斯掌握,是真正被主宰的领域。
编织分化的神职也容易获得,只要不停的创造新鲜事物,就会不停的带来新力量。仿佛源源不断的清泉。
但多里斯并不急躁,正如他为艺术的阐释,对于生活的理解是浪漫的,更是自由无拘束的。他不想陷入追求力量的闭环中,反而只想挑拣贝壳海螺为艺术添砖加瓦。
他先给宁芙们各自做了一个海螺哨,然后又找圆形的扇贝壳做了响板。
更后来,在海风幽幽吹过时,他坐在礁石上,用加注了神力祝福的草绳,串起珍珠、白玉和各色小螺壳,做出来一个精美异常的大风铃。
每当风儿吹来,风铃就轻轻舞动、为它唱歌,叮铃铃,叮铃铃,清脆动听。
这个东西一出来,当即受到了宁芙们的强烈追捧,连哨子都不玩了,抚摸着风铃满眼喜爱。
在多里斯耐心教导下,宁芙们很快就学会了如何制作。
一串串造型各异的贝壳风铃、海螺风铃,被生长着闪亮蝶翼的宁芙一一悬挂在海湾的峭壁上。虽然这耗费了海湾全部的珍藏。也许这一刻,多里斯可能注意到艺术活动离不开物质生产,但
但随着海风,整片岛屿都充斥着悦耳的律动。
手工的力量在多里斯的神性中凝聚。
乐器的增多让艺术的领域不断扩充。
……世界再次归手于黑暗的倪克斯。
当多里斯他们睡的正酣时,海水冒出气泡,一抹柔和的碧色光团从中浮起。
一座刻罗涅小岛中走出一道人影,祂优雅地把脸上的湿发捋顺,露出一张俊美的面容。
皮肤白皙到有些透明,海藻般的长发温柔的打着卷、落在胸前,每一根发丝都在散发着青春的光芒。健硕的身材,只在腰间围上一匹深绿色的波纹宽布。
只是,无论怎么看,好像都是块大海带。
祂用手轻轻托起风铃,又一点点松开。如此反复,听着清脆的贝壳珍珠碰撞声,缓缓闭上翡翠般的眼眸。
艺术的声音,多么让人着迷。
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多久,祂终于睁开眼睛。
悠远的寿命,让祂有意识地记下昼夜的交替,而预言的力量告诉祂,天快要亮了。
眼眸环视着前方这片海湾,余光瞥见峭壁上挂着一个网兜,祂微微一笑,回到海中。
白昼的赫墨拉撤下夜幕,多里斯下班后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