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斯想的不错,当他的身影消失后,宫殿内走来一位衣裾翩翩的紫眸女神。
“我灵动的女儿,你终于来看望我。”
“我为迟来的相见常怀抱歉,尊敬爱戴的沧海女王,水文的墨提斯现在才知道您回来了。”
水文、思想、诫言与智慧的紫眸女神,跪坐在母亲的身下,她紧紧握住面前这位温柔妇人的双手。
脸上的歉意不容作假,事实上,在她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任何人也都会原谅她的一切过失。何况,还是那样的真诚。
泰西斯低头搂住她的孩子,并任由眼泪流落在女儿的发间。
“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我灵眸的女儿。提坦的回归没有大肆宣扬,或许母亲本也不好意思去宣告。孩子们适应了没有父母神的日子,我多害怕扰乱你们的生活,也多恐惧你们看向我时怨怼的目光,只因我是这样不负责任,生下你们却不曾养护……”
“不!母神,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呢?我们是这样想念您,即使那些未曾和您谋面的兄弟姐妹,他们也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与您同行。这是同源血脉的牵挂,绝不会更改。墨提斯向您保证!”
两位女神吐露情感后,她们略有些生疏的心此刻紧紧贴合在一起。
泰西斯捧起女儿的脸颊,她温柔且笃定地说。“你应该早早就来到宫殿了吧,明亮眼睛的墨提斯。”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您,我强大的母亲。”紫眸女神脸蛋儿微红。
“智慧的女儿,你怎么也有时候会犯糊涂呢?这是沧海的领地啊,即使你是我的孩子,也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我如何会感觉不到呢?或许,你想见的那位也早已察觉出异常了。”
智慧的女神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这位同在智慧领域的弟兄。毕竟他是那样的有名气,那样的受人尊敬。
身处迷境中的人往往因急切而失去方向,可居高临下的旁观者却能轻易看到前路。
沧海的女王叹了口气,安抚道:“墨提斯,你急躁了,可我能看出,多里斯是和你截然不同的智慧。知识带来的变化固然伟大,但它的力量是给已有的事物指引着正确的发展。”
“可你的强大,是在一片空白的基础上开辟新的领域。你创造的文字,比德尔菲神谕上还要多,还要明确。你的思想正直无私,正如你的诫言一样刚正不阿。”
顿了顿,“我灵眸的女儿,你怎么会不自信呢?”
墨提斯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崇高的母神,感谢您的开解。或许,这就是我急躁的原因吧。自从成为智慧侧的领袖,我常常以世间最聪慧者自居,可当智慧的本源中突然现身一位强力的神明,我……”
体贴的海洋女王握住她的手,“作为大洋的儿女,你们不会成为敌人,至少在我和你父神的看顾下不会。而为了族群的远大,我们更应该庆幸同源一脉出现多里斯这样的神明。”
“智慧的墨提斯,不要害怕他,我能看出多里斯的善良,他是那样善待比他弱小的姐姐,为了她们殚心竭虑谋划力量。又为了解救父神,不得已和地母联手推翻天空,这样的一个孩子,正直又纯良,怎么会无故对付你呢?”
智慧女神听到母神温柔的劝解,心中一片恍然。她看似释怀的闭上眼睛,“是啊,多里斯的功绩只会壮大智慧的本源,我怎么该妒忌他呢,智慧的领袖又怎么会不期待本源的晋升呢?”
泰西斯早已在乌拉诺斯的眼底下学会察言观色,她看出墨提斯的口不对心。状似无意地随口一说。
“从前也有人夸赞他声名大噪,势必会取代不于人前显现的水文女神,成为真正的智慧本源主宰。”
“可多里斯说,始终受人尊敬比偶尔让人仰慕胜过千百倍……”
墨提斯突然睁开眼睛,失神地望着她的母亲,在情感的牵引下,留下一行清亮的泪水。
多里斯回到海湾,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看着天空唯二闪烁的星光,他心中突然一阵悸动。
天空暗淡的古月,突然彻底熄灭。
多里斯的星光也受到了法则的影响,跌落至多里斯的手心。
正在通过昼神星关照女儿的赫墨拉,发现眼前的面孔,从她洁白的塔拉萨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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