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没有理会狗狗祟祟的田助理,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两只手耷拉在扶手上,一副大佬坐姿。
没人知道,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先不说惹上了陆少恒,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但无论如何,他和陆少恒也是本家人,只要那位姑娘今天没有问题,想必陆少恒也不至于对他痛下狠手。
可惜,偏偏他今天惹的事,似乎并非仅仅牵涉到陆少恒一人那么简单。
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洛谙有关系的,不是陆少恒,而是陆少恒打电话的那个人,那人——陆少喊他“哥”。
整个海城,能让陆少喊哥的,能有几个。
奥,刚才那个穿白大褂的,也算一个。不是,一个白大褂,凭啥让陆少喊他哥啊,海城也没有姓李的啊……
等等,白大褂,样貌出众,气质出尘,难道是时家那位……
陆昭猛地睁开眼,一个激动想起身,结果腿一软,沿着沙发滑了下来。
身上昂贵的西装与衬衫,这个时候也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原来名贵的版型,只让人感觉衣服廉价而充满了难闻的气味。
与陆少恒有几分相似的样貌,本应该引人注目,现在却颓废的像街边的酒鬼。
田助注意到自家老大摔倒,连忙蹲下身想把陆昭扶起来,刚伸过去手,却被陆昭挡了一下。
“去找我手机,然后联系一下吴志明,让他把洛小姐的电话发给我。”
顾不上重新坐回沙发,陆昭赶着田助去找吴志明。
“啊?嗷嗷。”离得近了,田助终于看清了现在的陆昭。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紧张的缘故,双眼通红,嘴唇干裂,声音嘶哑,田助还是第一次见陆昭这个状态……
没敢犹豫,田助理连忙起身去忙。
瘫坐在地上的陆昭,眼里充满了恐惧。完了,洛谙怎么会和时家那位扯上关系……幸好,只是喝了酒,幸好……
……
时初礼车上,陆少恒在前面开车,时初礼和洛谙坐在后排。
这时候洛谙依旧迷迷瞪瞪地,时初礼轻轻伸手拿起车上的靠枕,并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于洛谙的脖颈下方,好让她能够舒服些。
洛谙自然而然地蜷缩起身体来,恰好能安心地躺卧于后座之上。
……摇摇晃晃的,上车了?这开车的人技术真差了,该好好跟她这位车神学学……幸好不晕车,不然吐了怎么办。
头怎么越来越疼了,这该死的头,真想给它开个空白支票,只要它别疼了,填多少都可以……
……没有我的允许,你竟然私自疼,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按压在身旁小姑娘的头上。
……车好像不晃了,是不是换司机了,给新司机奖励鸡腿!还有头好像不爆炸了,那个倒计时结束了……奥对,拆炸弹时必须剪绿线来着,红线不能剪……
……剪了红线,姻缘就没了……她刚刚剪得好像是红线……????……快跑!!!
半梦半醒间,洛谙的两条腿猛地捯饬了下,盖在身上的毯子就这样滑落,露出下面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
因为是半躺着,裙子还被洛谙折腾地向上移了几分,就更显那双腿纤细笔直。
夜晚车厢内灯光昏暗,时初礼按摩的手瞬间顿住,非礼勿视的原则,他在洛谙踢开毯子的刹那,就将眼眸垂下。
“噗嗤。”陆少恒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过,笑声刚落地,他便透过后视镜与时初礼危险的目光对上了
陆少恒一个激灵立马坐直,认真开车。好吧,他闭嘴。陆少恒腾出一只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不笑了。
同时,还将后视镜的视角移了移,以防再看到后面的洛谙和礼哥。
时初礼探过身子,无奈地将毯子捡起,重新盖到小姑娘的身上。
但他的手一离开洛谙的头,洛谙便哼唧着表示难受,时初礼只好继续替她按摩。
四处横冲直撞的脑袋,又一次被一股温暖的力量约束住,洛谙舒服地喟叹。
以前也不是没疼过,没人替她按摩的情况下,不也熬过去了,没想到这次只是人家帮忙按了一会儿,就离不开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这是洛谙彻底沉睡前最后一丝还算清醒的想法,嘴边还带着一抹自嘲的笑。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