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开一张洁净无瑕的绢布,画家在上面泼洒笔墨。
枝桠上桃花点点,最美不过。
画家俯首端详,像是不甚满意自己的杰作,于是拿着毛笔沾上桃红颜料,重点上。
非要桃花变得珊瑚红,有些透着蕈紫才肯罢休。
——
秦明翰打理好一切,进来骄阳的屋子里,就看见这人拿着个玻璃杯倒扣在墙壁上,整个人宛如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秦明翰:???
有时候,我时常因为自己理解不了他的行为,而怀疑他是个傻子。
骄阳(指着自己):啊?是在说我吗?
“你干嘛呢。”秦明翰冷不丁地出声,骄阳就像被惊吓住的家猫一样,跳了起来。
“没,我没干什么!”
声音越大,心里鬼也就越大。
“行了,我还不了解你。”秦明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描淡写道,“你喜欢季未啊?”
骄阳脸腾地一下红起来。
秦明翰挑了下眉,毫不留情道,“如果你去当插足他们的第三者,我觉得要好好思考一下你的人品了。”
“阿瀚,你在说些什么!”骄阳难为情地走过来,坐在秦明翰脚边的地毯上,“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
“人是会伪装的。”秦明翰忍住自己摸小狗头发的欲望,淡淡道,“你自从遇见季未后,脸红了多少次,你自己数得过来吗。”
骄阳接过来秦明翰手里的杯子,将剩下的水喝干,然后放在茶几上,依赖地靠在秦明翰的腿上。
秦明翰晃了晃,“干嘛呢,不说话就喜欢撒娇。”
“谁撒娇了!”骄阳炸毛一瞬,又紧紧地靠上去,“算了,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
“别转移话题。”
“没转移,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骄阳道,“······季未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秦明翰放在骄阳发间的手一顿,“你是说······”
“对。”骄阳沮丧的蹭蹭秦明翰的手,“我就是因为这个跟父亲吵架,才离家出走的。”
“可是沈伯伯对你很好,对云姨也不错啊。”
“我知道,自从我知道哥哥的事情,也查了不少东西······越查越发现哥哥也很好啊。”
骄阳像个不知道如何表达的孩子,疯狂寻求秦明翰的认可,“这一路上,你也跟哥哥聊了不少,难道他不好吗?可是他童年却遭受那样的不公。”
秦明翰没说话,抓了抓骄阳的头发。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偷得本属于哥哥的一切,”骄阳抱住秦明翰的小腿,“父亲对我那么好,可他为什么对哥哥那么冷漠那么残忍······我想不明白。”
“所以你就自己逃了,给自己找罪受?”秦明翰终于发现了缘由,“你不会就是想跑到季未周围吧?”
害的老子还以为你跟网恋对象私奔了,着急忙慌地追过来。
骄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秦明翰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这人的脑子不能按正常人来看。
“好了,别想这些了。我已经给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属发了双倍的抚慰金,你还要去见他们一面吗?”
“不了,我怕我当场哭得站不起来。”
“行,那我去。”秦明翰捏捏骄阳的侧脸,迅速收回来继续拍头,像抚摸小狗一样。
他从幼年就这样对骄阳做,对骄阳来说,是很具安全感的动作。
时针转了几个圈,雷鸣来到506,其他队友照常去他们经常聚会的小馆,他们三人就在这房间里喝些小酒,聊会天。
算是庆祝劫后余生的小仪式。
秦明翰从小馆里转了一圈回来后,雷鸣已经和骄阳喝得半醉。
秦明翰一边嫌弃一边给他们倒酒。
雷鸣打个酒嗝,醉醺醺道,“你们从哪里找的新人,真是不错······额,你知道有多少人跟我打听他们俩的事情吗······他妈的我上哪知道!······”
“知道!”骄阳已经醉了,无意识重复别人的话根。
“嘿,兄弟走一个!”雷鸣仰头喝了半杯,发自肺腑道,“你们可是捡来个大宝贝,你知道刚才谁来找我了吗······”
秦明翰掐住骄阳的酒杯,看着面前故作神秘的人,配合道,“谁?”
雷鸣捂着嘴,凑近他们,秦明翰不自觉地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