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壶了。”
沈未靠在季沉星的左肩上,默默听季沉星的心跳声,两只玉藕般的手臂软软的挂在季沉星的脖子上。
他现在不想说话。
季沉星觉得自己的心脏化成了一团橡皮泥,任由沈未揉捏。
手臂向下,卡住沈未的大腿,将沈未抱进自己怀里,哄小孩似的颠一颠,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想说,我就猜一猜,”季沉星托着沈未的屁股,捏了两下,“你们六点从这里出发,去医院开车只要10分钟,买药最多6分钟,现在是6:40,你们来回用了40分钟。”
沈未紧搂着季沉星的脖子,缓慢的眨了两下眼睛。
“刚才我从窗户那看见骄阳把车停在下面,但是你们没有及时上来,在下面跟骄阳吵架啦?”
沈未鼻尖抵着季沉星的侧颈,摇了摇头。
“那就是骄阳惹你生气了。”
季沉星拉下沈未的一只手,上面鲜红的半月形的掐痕清晰的印在上面。
沈未瘪了瘪嘴,下一秒又克制的抿直。
季沉星心疼的舔舔沈未的手心,“都出血了,咱不生气,老公替你揍他,以后见一次揍一次!”
沈未没用什么力气的扭了扭他的耳朵,眼睛里不争气的蓄起水珠。
啪嗒。
滴在了季沉星的锁骨上。
这一下像是开了闸,眼泪不要钱的砸了下来。
很快滴满季沉星的锁骨,顺着领口滑进他的心里。
季沉星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化成一摊水,软和温热的不成样子。
“哭的好可怜,哥哥,”季沉星一只手臂托着沈未的屁股,一只手轻轻拍在沈未的背上,“都怪骄阳,我明天找他算账,惹哥哥生气掉小珍珠了!”
“嗯······”沈未声音带着低哑,“他说沈溱也是他父亲。”
季沉星瞬间了然,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听到沈溱这个名字,但是结合下语境就能明白了。
沈溱没死,甚至还结婚有了第二胎。
这个第二胎,也就是骄阳。
完全就是傻白甜的蠢样子,一看就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
而沈未则与之完全相反。
足以可见沈溱在对待两人的态度上,存在多大的问题。
他的哥哥要多么努力才能从泥沼中挣扎长大,成为现在挺拔的模样。
现在突然告诉他的哥哥,这个活泼阳光一看就是被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孩子,就是他那个渣男父亲的第二个儿子。
任谁也接受不了。
纵使人偏心,也没得偏到这个份上的。
季沉星不理解沈溱,在他心里父亲一词是伟岸、可靠甚至于伟大的,即使再不爱,那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亲手伤害自己的孩子。
父辈的偏心,却让子辈收场,没得这个道理。
季沉星抱着沈未在屋里走来走去,大手抹掉沈未脸上的泪水,“沈溱对哥哥不好,但对沈骄阳很好是不是?”
沈未鼻音很重,“en......”
沈未原本以为,沈溱养不出来这样阳光的孩子,沈溱的孩子必定像自己一样,冷漠、阴沉、自私,不好相处。
但是骄阳完全是照着他的反面的模子。
这需要很多的爱和陪伴,但是沈溱从来没有给过他,甚至没有施舍过一分。
这让他难免感到悲哀和钝痛。
沈未本以为沈溱人格缺陷,精神异常,难以和人建立长久亲密的关系,但是沈骄阳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掌箍在他脸上。
他给沈溱找的借口根本不成立。
沈溱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和他那个死去的妈。
只是父亲,你在用饱含爱意的眼神看着骄阳时,是否还能想起曾对他用尽刻薄的言语和厌恶的眼神。
季沉星亲亲沈未的耳朵,托着沈未坐在沙发上。
“他没眼光,看不见哥哥的好,是他眼瞎,这样又聪明又漂亮的乖宝去哪里找?!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沈未眨掉眼眶里的眼泪,下眼睑还是红的厉害,季沉星哄孩子的语气让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一想到这里没有别人,沈未也就无所谓了。
“别哭了,宝宝,饿不饿?饭都要凉了。”
“嗯。”
沈未在季沉星肩上蹭蹭眼泪。
下一秒,他的肚子就像是准时响起的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