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这个时代,很多事,阎仲毅看不明白,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有时候随口一句话就能定一个人的罪。
有时候明明是亲人却可以为了保全自己或者为了自己的前途举报父母和兄弟姐妹。
在县城遇到公审大会是凑巧,他当时只是单纯的觉得可以趁机让夏小瑕明白做错事的后果,没想到会把她吓成这样。
所以现在他只是跟郑爱国解释清楚,并不打算说太多疑点,免得被郑家拿去做文章。
阎仲毅说得很认真,郑爱国却气得耳鸣,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拳头 ,又一次挥向阎仲毅,这一次,阎仲毅没有躲。
重重挨了一拳,阎仲毅满嘴铁锈味,他舔了舔口腔内侧,然后啐了一口,擦擦嘴角,冷声道:“打够了吗?”
“没有!”郑爱国怒极,指着阎仲毅怒道,“小瑕从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一家人都很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你根本不了解她,你这么想是在侮辱她!”
阎仲毅很冷静:“那你承不承认她现在跟之前相比变化很大?”
“变化大怎么了?是犯罪吗?她从一个大姑娘嫁为人妇,嫁得还是你这种人……难道不该有变化吗?”
郑爱国双手紧紧地攥成拳,额头青筋暴起。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这么激动和愤怒过。
明知道自己打不过阎罗王,还是想跟他好好打一场,为了夏小瑕。
“她在我家过得……其实并不是太好。”
承认这一点,郑爱国其实很艰难。
他一直觉得自己家里很幸福,父亲严厉,继母慈爱,妹妹有些被宠坏了但人不坏,两个弟弟虽然调皮但还算听话,夏小瑕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更是乖巧懂事,从小就知道干活,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每个人都照顾得很好。
结果这几天他才知道她为什么从小就沉默寡言,为什么从小就那么能干,因为所有人把她当保姆,包括她自己。
所以,她在家里过得并不好。
估计是压抑得太久,结婚后,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才放开了些,敢说也愿意说一些以前从来没说过的话。
“这才是正常的,不是吗?”郑爱国质问,“她在渐渐变好不是吗?可你却觉得她这样不对劲,你只想把她打压成原来的她,让她一辈子都过得胆小甚微、沉默寡言,这样你才满意,是吗?”
因为愤怒和心疼,郑爱国说得很快,到最后更是言辞激烈:“如果是这样,你们还是离婚吧!”
阎仲毅心脏一颤,双手猛地紧攥成拳:“郑爱国!我承认这件事是我的有错!我会跟她承认错误,离婚……绝不可能!”
“你都已经对她起疑了,不离婚干什么?”郑爱国稍稍冷静了下,突然觉得,让他们离婚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你就不怕她真的有点什么耽误你的前程吗?再说,你们本来就不般配,你家里如果知道了……”
“我家里没有任何意见!”阎仲毅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结婚是我的事!况且,我并不觉得我和她不般配。京城那位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是他,我是我,我是农村出来的,在你们看来就是个泥腿子,说起来,她是在你家长大的,倒是我配不上她!但没办法,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既然娶了她就没想过要离婚!”
“呵呵……”郑爱国冷笑,“你确定吗?阎仲毅,想想你今天都干了些什么,就算你不离,我也会让小瑕跟你离的!”
郑爱国说完甩手就往回走,阎仲毅上前就想拽住他,免得他回去在夏小瑕面前胡说八道。
一个要走,一个不让走,两个人心中压着的火气同时噌噌窜上头,不约而同动起拳头,虎虎生风,打得你来我往很是激烈。
等俩人停手的时候,已经是鼻青脸肿、精疲力竭。
“打够了吗?”阎仲毅稍微好一点,要不是看在郑爱国是大舅哥的份上,他能把他打得更狠点。
郑爱国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懒得跟他说话,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出来很久了,得回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阎仲毅从他身侧快速经过:“大舅子,你还不行,得好好练练。”
郑爱国气得差点呕血。
俩人一前一后回去时,夏小瑕已经安稳入睡了。
张巧兰被这俩伤兵残将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郑爱国瞥了阎仲毅一眼;“我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