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来打扫卫生时，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将那只小熊找了出来。
阿姨看这只小熊破破烂烂的，原本打算丢掉，已经像个垃圾那样扔在地上，就等和其他垃圾一起收拾走。
但却被顾臣砚看见，捡起来，让她洗干净后放在沈雾床头。
如果之前顾臣砚还可以骗自己沈雾做的这一系列反常的动作都是在故意气自己，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吃醋。
那在捡到小熊那刻，他就彻底断绝了这种想法。
小熊被他丢掉两次，沈雾冒着风险捡回来两次，怕被他发现，小心翼翼藏了这么久。
但她将家里搬空那天，唯独舍下了这只她万般珍惜小熊。
沈雾是真的不要他了！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没有暴雨闪电，破破烂烂的小熊就安静坐在床头。
顾臣砚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将那只小熊放在腿上，捏住它两只圆圆的耳朵。
这是一只笑脸熊，咧嘴的弧度很夸张，似乎快要飞上天。
这种夸张的笑容，他还在沈雾身上看过。
他大四那年，沈雾刚好大一，青春明媚的女孩每天追在他身后，永远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胜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叫他学长。
顾臣砚透过小熊看见了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去，看着看着突然就开始流泪。
一开始是无声默哭，接着喉咙一哽，再没控制住像潮水一样蔓延而来的悲伤，将小熊紧紧抱在怀中，放声痛哭，难以自已。
“对不起……”
“小雾，对不起……”
——
顾明睡了个沉沉的觉，梦里，他又变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老顾总。
而他那个讨债鬼儿子低眉顺眼跪在他面前，任由他打骂始终不敢吭气。
顾明觉得身心瞬间畅快了，他永远都是顾臣砚老子，这讨债鬼别想翻出什么风浪。
“我是爹，就算把你打死那也是天经地义，你小子有本事还手啊？”顾明连扇了顾臣砚几个巴掌，可顾臣砚始终都垂着头不敢忤逆。
他觉得无趣，开始出言刺激，越说越激动。
突然，手上一沉，有人扼住了他的手腕，冰冷危险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顾明猛的一睁眼，直直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冰冷眼眸。
“阿……阿砚……”顾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他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想起那杯水，他眼底满是恐慌：“阿砚，你刚才在那杯水里给我放了什么？”
顾臣砚用力甩开顾明的手腕：“虽然这是个残酷的事实，但父亲的神经系统好像真的受到了重创，现在的您有警惕心，但也不多，我玩您依旧可以像玩条狗一样。”
顾明讪讪一笑：“阿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顾臣砚甩甩手腕：“听不懂也没关系，我马上让人送您回去，从此以后，您就再也没有出来的必要了。”
“逆子，你竟然敢耍我！”顾明挣扎着起身，就朝顾臣砚身上扑去。
可他四肢无力，没等靠近顾臣砚就软软倒了下去。
顾明心凉，也不再伪装什么父子情深：“顾臣砚，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别像条一样的囚禁我！”
顾臣砚轻笑出声：“父亲说笑了，死亡是种解脱，我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做送你去死这种善事？”
他顿了顿，“精神病院才是你的归宿，你这一辈子就待在那里面赎罪吧，直到耗尽最后一口气那天。”
顾明伸展四肢躺在地上，对着天花板放声大笑：“好儿子，你以为你这样对我就能有什么好结果吗？我心狠，你比我更歹毒，你这辈子会有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顾臣砚叫来的两个工作人员已经上门，他们是来负责将顾明带回去的。
顾明被架走时，不停祈求工作人员替他报警，控诉顾臣砚虐待生父。
可两个工作人员压根不听，在他们眼里，一个精神病院的话不值得相信。
何况，顾明住进精神病院后，享受的一直都是最高规格的护理。
顾臣砚还给医院投了不少钱。
试问，有哪一个虐待亲生父亲的儿子会做到这样的程度。
最后，因为顾明闹得太凶，还动口咬了人，工作人员无奈，询问过顾臣砚后给顾明打了针镇定剂，将他带上了车。
顾臣砚站在院外，目送车辆离去。
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