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蕊萨听得越发心惊肉跳,想到白天还在和自己闲聊朋友马上会像一块案板上的猪肉一样任人宰割,就觉得心底无限凄凉,贴着墙壁缓缓蹲下来,隔壁的争吵还在继续。
“你...你要干什么?人家可怜我被打得鼻青脸肿,就随口说一嘴,你还要去人家里把人家打杀了么?”
“你看老子敢不敢,说,是哪个黑心烂嘴的长舌妇人唆使老子的女人逃跑,老子今天就去砍了她的脑袋下酒!要是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就是你这贱人胡说出来气老子,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呜呜呜爸爸,你把剪子放下好不好,别再欺负妈妈了!”
“老子天天起早贪黑赚钱供你们三个赔钱货吃喝,你们三个白眼狼反倒向着这个贱人说话,好,很好,今天你们四个都别想活!”
“老公!我说,我说,是隔壁的布莱恩太太,她劝我跟你离婚的!她还说你好吃懒做配不上我这么贤惠的女人!”
听到伏特太太祸水东引,艾蕊萨的心凉了半截,立刻回屋反锁了门,她跑到婶婶的房间敲门,刚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到叮咣的砸门声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我本来是看她实在可怜,就没想那么多,都是我糊涂,早该知道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竟招来这样的无妄之灾。”玛格丽特听到一声大过一声的砸门声,吓得手脚冰凉,关上房门,抱着艾蕊萨缩在被窝里。看着香香软软的小外甥女,玛格丽特眼睛蓄着泪,她自己热心帮助的可怜女人背刺自己,不仅成了刺向自己的一把利刃,而且当初自己承诺保护的艾蕊萨也将被连累,只后悔真心喂了狗。
房子的门是一张不算厚实的木板,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该怎么办呢?1.不顾一切,冲出去跟隔壁的颠公颠婆殊死搏斗,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并且会暴露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2.逃跑,通过床单或者窗帘从窗户逃跑,寻求巡逻骑士的帮助,可是这样做要承担床单断裂导致摔伤的风险3.敲窗户呼喊请求外援,但是面对一个用身材魁梧的酒疯子,真的会有邻居出手相助吗?
一滴眼泪落在艾蕊萨的额头上,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对玛格丽特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去用桌椅把房门堵上,你找根长棍子敲敲周围邻居的窗户,就说门口失火了。”
艾蕊萨自己费力地拖着最大的长条桌顶在门上,又在上面摞了三五个椅子,门上传来的力道大得几乎能把桌子弹开,她只好去厨房取了一把水果刀当武器,她坐在桌子上,用自己的体重对抗门口的撞击,每一次猛烈的撞击她都觉得心惊肉跳。
伏特先生年轻时在执法会干过两年临时工,至少是个中级三阶以上的骑士,如果这弱不禁风的木门一旦被撞开,艾蕊萨区区二阶法师,只能召唤出三四个速度型单手剑骷髅战士,白妈妈又太过惹眼轻易不能动用,哪怕发动兵刃附魔跟他打白刃战,自己的身高和力量也完全不占优势。伏特先生如同发狂的野牛追击爬上树的敌人,撞门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门框都猛烈晃动起来,他在外面像野兽一样咆哮着,“开门!开门!让我进去,好给你这长舌妇留个全尸!不然等我撞开门,就把你那外甥女卖到窑子里!”
艾蕊萨目光怨恨地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伏特离开执法会后主要以偷盗为生,大概五六年曾经教唆堂兄乔治去教训一个官宦人家的魅魔私生子,乔治和另一个小孩加在一起打不过对方,竟然动了刀子,如果不是她及时拿着烧火棍去阻止,恐怕会带来不小的麻烦。艾蕊萨听着伏特的污言秽语,她忽然觉得,像伏特这样的臭虫就不该活在世上恶心人,她就该杀了伏特为民除害,她被自己的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是京都,不是草菅人命的深渊,要是真的弄死这臭虫会毁了我自己的。”她看向窗外,夜里的雾气很重,遮住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门外左邻右舍及时赶到,拉开了那个醉酒的伏特先生,几个巡逻骑士也赶了过来,把伏特夫妇一起带走了。
艾蕊萨和玛格丽特疲惫又害怕,抱着彼此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催命似的门铃吵醒,艾蕊萨揉着朦胧的睡眼问道,“婶婶,不会是伏特又回来了吧?”
“你先透过猫眼看看吧,我现在几乎不敢出门了,就怕在哪个没人的地方碰上伏特那个混蛋。”玛格丽特揉了揉眉心,艾蕊萨披着衣服下床,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从按铃变成了踹门,她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是她那个长得像野猪一样的堂哥乔治。
“你要是再踹门,就不要进屋了。”艾蕊萨冷冷地说,在她和婶婶啃黑面包配凉水的时候,这位骑士表哥铠甲上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