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可是你自己不中用。”墨菲斯托用力地拍了拍艾蕊萨的脸,艾蕊萨低头抓着他缀满金珠子的袖口轻声说道,“好,我不走,我不走。”几人出了门,被墨菲斯托一路抓着胳膊的艾蕊萨怔怔地抬头看着天空。
圣约翰骑士学院的夜空没有闪亮璀璨的星星,只有低低的云,透着阴郁的蓝色,就像那杯仿佛蚕食血肉的鲸落魔药,也许明天就会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这在极炎年是个好兆头。上一个极炎年,终年无风无雨,平整的大地都被晒得皲裂,像被海水退潮时被遗落在岸边脱水而死的鱼儿身上的鳞片。
“你怎么就像被押上刑场了一样?我可是希望让你好好活着的啊。”墨菲斯托贴在艾蕊萨的耳朵上说道,艾蕊萨看到前面不远处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两匹同体雪白的马轻轻扇动着雪白的翅膀,用大海般湛蓝的眼睛看着他们,车厢是圆滚滚的南瓜形,镶满了海蓝色的宝石,她用柔弱破碎的声音说道,“我想回家,我想看看我的父母了。”墨菲斯托掩着嫣红的嘴唇笑得花枝乱颤,眼角的美人痣越发妩媚动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被送到我们黑洞旅馆的地窖,刚送进来的时候就穿着一件拷绸的衬裙,她那时也哭喊着要回家,后来在那里养了不到半年,穿戴得像个洋娃娃似的,她妈妈亲自来接她都接不走呢。”墨菲斯托摘下一粒袖扣丢给她,“给你了。”
阿拉戈克招了招手,那名为拜尔斯的银甲骑士便走过来亲吻了一下他手上的戒指,阿拉戈克冷冷地瞥了墨菲斯托一眼说道,“既然人都出来了,就把那屋里的臭虫清理掉吧,看啊,再有两个小时太阳就升起来了。”说着,用手里绣着金线的手帕擦了擦鼻子,拜尔斯顺从地低下头,“是,大人”,阿拉戈克抬起胳膊,赛文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出了门,一袭血色红衣,在血月乌云之夜迎风飘扬,像极了在前线奋勇拼杀得胜还朝的将军。
“看啊,原来在他眼里,给他上赶子送钱的鲜嫩韭菜,竟是些不配见光的东西。”艾蕊萨脸上罕见地露出幽怨的表情,夜晚冷嗖嗖的风吹乱了她额前凌乱的刘海,她冷冷地说,“乔治这几年的上学花的钱早就掏空了家底,他天天给我们画饼,说要做个屠龙骑士,把叔叔婶婶的名字都刻在迎曦塔上,可是婶婶从来没想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想他平平安安,顺心如意,如今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如愿了。”
墨菲斯托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你一个平民该说的话,给钱的是奴隶,收钱的才是大老爷,在德斯梅乌斯统治下的国度,只求平安的人可能连活着都很难啊。”墨菲斯托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艾蕊萨闻言下意识停下来回头,下一秒,宿舍楼里像炸了锅一样,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充满恐惧的求救声、痛苦不堪的哀嚎声。
“不是说要去看病看伤么?怎么还不快走,要是延续了病情我可担待不起,赛文,扶那两位少爷小姐上车。”看着那银甲骑士奔自己过来,墨菲斯托立刻拽着艾蕊萨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孩奴哈德里尔伯爵也跟了过来,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上,拉车的马有些灵智,回头看人到齐了就拉着车子飞奔起来,艾蕊萨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觉得少点啥呢?”
墨菲斯托摇了摇头,小鸟依人地靠在哈德里尔伯爵怀里,艾蕊萨看到这个大魔王远离自己,也松了一口气,经过一路难以忍受的颠簸,当马车停在圣特雷萨医院门口时,哈德里尔伯爵差点把胆汁吐出来,艾蕊萨和墨菲斯托相互搀扶着才从马车里下来,艾蕊萨下来地瞬间,就柔弱不能自理地倒在地上,墨菲斯托索性一头栽倒在艾蕊萨旁边,把哈德里尔伯爵心疼得不行,“来人!来人啊!你们医院还有没有会喘气的?”
圣特雷萨的医护人员看到哈德里尔伯爵,立刻拿着担架把三人抬起来送进了VIp病房,两个肤白貌美的女护士围着墨菲斯托,脱掉他珠光宝气的外套挂起来,用白棉巾擦干净他的脸,擦掉厚重的白色涂料,摘掉大大小小的痣,露出赫然是红肿溃烂的毒疮,另一个女护士用托盘拿出琳琅满目的药剂、魔药和点心糖糕,一半药剂加一半魔药,再加些蜂蜜,用金勺子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喝完了药,就用银质餐刀把糖糕切成丁,生怕噎到他娇嫩的嗓子,一块一块喂到他嘴里。
艾蕊萨躺在那里看着伺候墨菲斯托的人群,忽然一道慵懒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这些丫头都竖起耳朵听好了,今儿务必带着墨菲斯托小少爷把你们医院里的项目都检查一遍,什么儿科,妇科,精神科,一样也不许落下,别因为这是个魅魔生下的小崽子就薄待了他,哈德里尔那老头子宝贝着呢。”两名美艳的女护士推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