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里曼抓住墨菲斯托的双手低声说道,“你冷静点,奴隶管理局是十字监察会的下属部门,他们动不了你,释奴文书下来之前,你也别再惹事了。”哈德里尔伯爵对伯里曼说道,“你先去监察会二楼左边第六个办公室找我的秘书,叫他把立刻把墨墨的文书办了。”伯里曼三步并作两步离开病房,梵尼克斯还想伸胳膊拦着,却被阿拉戈克拉住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的魅魔奴隶妈妈给你喊救兵去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受害人就躺在这里,是不是你打伤的,有没有刺杀你的父亲主子,一问不就知道了么,还有,哈德里尔伯爵,我刚才要是再往前一步,你的奴隶儿子就是以下犯上,公然袭击贵族了。”梵尼克斯继续挑衅地说道,他看了看人事不省的威伦,便走向蜷缩在墙角的奥菲利亚,看到她腿上细细密密的伤口皱了皱眉,捏起她的下巴问道,“我问你,你和你哥哥有没有行刺哈德里尔伯爵?刺杀伯爵是大罪,轻则全家贬为奴隶发配矿区,重则全家斩首,这是你唯一申冤的机会,能不能抓得住就看你的了。”
“我...我”奥菲利亚惊恐地看了艾蕊萨一眼,白妈妈四脚朝天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她双手轻轻地挠着白妈妈圆滚滚的肚子,白妈妈舒服地伸展四肢,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这场景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小女孩快乐地撸龙猫,奥菲利亚还是怕得要命,她又看了看墨菲斯托,她记忆里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正自闭地把头埋在他父亲怀里,她盯着哥哥惨不忍睹的身体出了一会神,又看看自闭的墨菲斯托,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嘴里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墨菲斯托闻言转过头去,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她,奥菲利亚也用噙满泪水的双眼看向墨菲斯托,两人四目相对,眼神都能拉丝,奥菲利亚像只爬行动物一样,四脚着地往墨菲斯托身边爬了几步,威伦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眼,“不,不...”看到奥菲利亚卑微的样子,艾蕊萨觉得是她恋爱脑发作祈求墨菲斯托的原谅,便清脆地冷笑一声,用口型对梵尼克斯伯爵说道,“没救了。”梵尼克斯看到互相放电的四只眼睛,连忙找护士要了一瓶眼药水洗眼睛。
哈德里尔伯爵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梵尼克斯,我劝你省点力气吧,审讯是十字执法会的工作,好了,护士,去把叫执法会的人叫来,阿拉戈克院长,您也是时候回到圣约翰主持大局了。”梵尼克斯讨了个没趣,一招手叫来两个护士耳语了几句,两个护士一前一后抬走了卡修斯,阿拉戈克和梵尼克斯也背着手离开了,艾蕊萨注意到,一个小纸团落在枕头旁边,她立刻捡了起来,展开,“执法会,314,蜘蛛人”。
奥菲利亚看着人们鱼贯而出,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只觉得从云端坠入寒冰地狱。奥菲利亚不顾腿上的伤口,跪着爬到墨菲斯托脚边,她双手合十,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墨菲斯托,墨菲斯托,你还记得我么,我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连累我和爸爸妈妈,我们是无辜的,就算哥哥刺杀了你爸爸,可那是他自己的错啊...”艾蕊萨有些意外,舍卒保帅,这牌打得够绝情,但是起码可以自己和老迈残疾的父亲母亲。公道这种东西,距离阿瓦塔的平民太遥远了,他们不敢赌上位者的心思。
“奥瑟罗,你过来。”墨菲斯托简短的命令道,在他沦为奴隶自尊心受挫的这段时间,奥菲利亚给他下跪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看看你哥哥,难道你不恨我们么?”
奥菲利亚听到墨菲斯托喊自己的名字,激动得眼里全是小星星,跪着朝他走了几步,趴下吻了吻他的脚趾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年在荒野是你把我从毒蛇口中救了下来,你忍心看着我沦为矿区的奴隶吗?”
“我救了你,你哥哥却出言侮辱我的父母,我父亲不过训斥了几句,他便恼羞成怒拔剑捅人,你说要我放了你和你的爸爸妈妈,那你说,要如何处置你哥哥呢?”墨菲斯托顺手抽了奥菲利亚一巴掌,手上用力不大,嘴上的话也软了下来,奥菲利亚见事情有转机,不由喜形于色,看到自己的哥哥威伦的左臂反曲、鼻子塌陷、右耳也少了一半,医药费少说也要十几万个铜币,便说道,“要杀要剐,都听您的,只要您开心,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就行。”
“好啊,既然说要杀要剐都听我的,那你自己动手吧,把他活剐了吧。”墨菲斯托说道,他把一把匕首丢给奥菲利亚,奥菲利亚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不愿意啊?”墨菲斯托把匕首捡起来拍了拍奥菲利亚白嫩的脸,高亢冰冷略带沙哑的声音如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