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错的提议。”牧德森面色阴沉地说道,他把手放在西蒙松的胸口上,就像宣读希波拉底誓言那样,“西蒙松,别让我失望。”
“好吧,我们一起。”西蒙松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旋转楼梯下面隐蔽的房间,开门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至极的化妆间,狼人女孩,猫耳女孩,蛇尾女孩,吸血鬼女孩等等各式各样的女孩密密麻麻地坐在两边的化妆镜前擦胭抹粉,与外面的富丽堂皇相比截然是两个世界。刚打开门,屋里面飘出一股浓郁刺鼻的脂粉味和魔药味,牧德森被呛得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西蒙松连忙扶住他说道,“要不你俩先回去吧,这次送来实训的丫头都成了绿茶男魔座下的魔药虫子,屋子里滂臭得没法待,即使凯勒布那老狗往魔药里哐哐加蝶豆花水,都挡不住他们每天雷打不动买魔药的热情。”
“我进去吧...”牧德森捂着鼻子强忍着说道,有的女孩抬起头看向他们,这时里面一个高大的黑皮肤卷发女人抡起鞭子随机打了两个女孩示威,扯着大嗓门训话道,“东张西望地干什么呢?刚才泊拉和莎拉那两个贱蹄子在前厅没眼色惹怒了公爵大人,弗比斯先生下令,鞭笞五十罚跪一夜,你们谁想去陪她,希恩,你想去吗?还是说你想去,薇薇安,把束腰扎紧,领口拉低,还要老娘说几百次?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小蹄子务必把公爵伺候好了,刚才公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个野丫头,那小眉毛小眼睛长得比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俊俏多了,等到公爵大人弄上手了,哪里还有你们待的地方,到时候公爵把你们全退回去,你们院长梵尼克斯更不敢留你们继续念书,你们全都得滚回贫民窟啃黑面包去!”
“知道了,阿尔泰夫人。”女孩们喏喏地答应道,艾蕊萨闻言勾着嘴唇,向西蒙松询问道,“阿尔泰...这个像雄狮一样的女人是阿尔泰中士的妻子么?”
西蒙松刚被艾蕊萨冷嘲热讽一番,本来不想理睬她,可是当他对上艾蕊萨冷冽寒潭般的双眸,不由自主地开口说道,“这是阿尔泰中士的母亲...对了,她之前给二小姐贝拉唐娜做过家庭教师,后来弗比斯先生把她调过来调教这些来公爵府实训的女孩子。”
“哦~这么说,这位阿尔泰夫人也在公爵府工作很多年了。”艾蕊萨挑了挑眉毛,依旧是慵懒略带挑衅的语调,阿尔泰夫人不由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起艾蕊萨,目光落在干净整洁却朴素的希腊风长裙上,艾蕊萨打断了她的审视,她俨然一副领导者的模样,把手放在西蒙松的后背上朗声开口道,“阿尔泰夫人,我们是来陪着西蒙松牧师给那个生病的可怜女孩看病的,她叫什么来着,哦,好像叫多萝西,是这个名字吧?”
红发女仆蓓丽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说道,“对,多萝西,我刚才来看的时候那孩子病得都说不了话了。”
“多萝西那丫头在里屋的地铺上瘫着呢,要治病你们可得抓紧点,弗比斯先生发话了,如果明天多萝西的病还是没有痊愈的话,就把多萝西扔到外面去。”阿尔泰夫人说道,尽管艾蕊萨有意摆谱,但她黑溜溜的眼睛还是不老实地来回扫视艾蕊萨的英气逼人的短发和精致凸出的锁骨,在旁边那个猫耳女孩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薇薇安,别用指甲抠你可怜的束腰了,还不快给人家引路,到了里屋好好伺候着。”
薇薇安带着几人进了里屋,艾蕊萨等人踩着咯吱咯吱响的地板,穿过狭小的过道,牧德森和西蒙松弯下腰走进那个小仓房一样的卧室,喝完的空魔药瓶子堆在墙边的纸箱子里,被褥横七竖八地胡乱丢在地上,旁边一个大大的屎尿桶,散发出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恶臭。一个身上盖着块蓝格子花布的瘦弱女孩费劲地睁开眼睛看向他们,蓓丽掀开那块布,艾蕊萨看着她腿上溃烂流脓的脓包下意识打了个激灵,蓓丽搬来一把小凳子让西蒙松坐下,自己跪坐在旁边哽咽着说道,“西蒙松,这就是我外甥女多萝西了,你就给她看看吧,她父母这辈子就指着她在京都医学院出人头地了。”
西蒙松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多萝西的脓包觉得头皮发麻,看着牧德森审视的眼神,想起那天晚上在卧室和蓓丽信誓旦旦的保证悔不当初,恨不得穿越回去打自己两个耳光。牧德森把玩着放血小刀冷冷地开口道,“西蒙松,身为公爵府的牧师,你已经跟那些江湖医生学会放血了吗?给我看看吧,你从江湖医生学来的新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