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愿十多年前马革裹尸而还,也不愿为了苟活于世对同胞举起屠刀,卡修斯那么正直的孩子,怎么就会喜欢你这样狠心的丫头?”以撒空洞地眼里没有一丝惧怕,艾蕊萨先前的威胁恐吓如轻飘飘的浮云般飘过,伊西亚德作惋惜认命状抚摸着额头长吁短叹,周围侍从的眼神无一例外是那样厌恶鄙夷。
以撒坚决刚烈的话语如寒冬里一把冰屑塞进艾蕊萨头顶,猝不及防又冷彻心扉,刚才的治疗本来就已经让艾蕊萨筋疲力尽,肩膀上一阵阵酸麻,被墨菲斯托针扎过的地方也在隐隐作痛,她忍无可忍地拔出墙上装饰的短刀丢在以撒面前说道,“以撒,你忠心耿耿,你一心求死是吧,好,今个儿我大发慈悲恩准你死,你要是敢找冠冕堂皇理由不死,看我以后怎么磋磨你!”
伊西亚德看艾蕊萨动真格,象征性地拍了以撒一巴掌,打圆场说道,“哎呀呀,艾蕊萨小姐您息怒,我替你打他这张臭嘴,阿伽门农,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梵尼克斯家的庄园,你要死要活的成什么样子,艾蕊萨小姐与梵尼克斯子爵有婚约在身,你要是死在这里,平白给人家背上一条人命,这不耽搁人家的终身大事吗?”
简拿着白色的手帕给艾蕊萨擦汗,纵使是简没怎么跟贵族打交道,也察觉这话不对劲,嘴里怯生生地开口说道,“这…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们不相干,刚才艾尔费那么大劲,把你救回来,结果…结果你们连句谢谢都不说,还说起我们艾尔的不是,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救…”简越说声音越小,艾蕊萨笑着握住她的手,“简,你很勇敢。”
“艾蕊萨小姐,我有个小提议,身边使唤的侍女且不论是人是兽,都得是个口齿伶俐的,要是畏畏缩缩,结结巴巴的,将来小姐带出去迎来送往,可是会惹人笑话的。”弗比斯嘲讽道,话音刚落,伊西亚德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谁也不是生来就敢说敢做,弗比斯,你也就能占她这一次的便宜,简往后会变得像我和卡修斯那样伶牙俐齿的。不过嘛,她刚才说得不错,以撒,我救了你,你还没说过一句谢谢呢。”艾蕊萨笑着拍了拍以撒的脸,见以撒张了张嘴,敛去脸上笑意警告道,“你最好别说用不着我来救之类的话,否则现在的我完全有能力把你恢复原样。”
“艾蕊萨,你也看到了,阿伽门农这脾气太倔了,留在这里也是惹你生气,不如我们先带回去,等到你去深雾竹林的时候,再给你送回来。”伊西亚德罕见地堆着笑脸,艾蕊萨和简相对一笑,伊西亚德的这点小把戏哪里糊弄得过她。
这时汤米带着卡修斯从外面走进来,艾蕊萨望着窗外脸上才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她挺拔如松的背影像坚毅不屈的望夫石,以撒因为长久躺着不灵活的四肢挣扎着爬起来,手里拿着艾蕊萨丢给他的那把短剑,剑尖指着艾蕊萨的喉咙说道,“艾蕊萨,你丈夫回家让你这么开心吗?你害得那么多圣光牧师家破人亡,你觉得你凭什么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以撒绝望的怒吼声让艾蕊萨的眸子泛着骇人的血光,艾蕊萨的脖子上被锋利冰冷地短刀割出一道血痕,幽幽开口说道,“要么我们同归于尽,要么我让你生不如死,你要是妄想拉着旁人垫背,那是不可能的。”
伊西亚德和侍卫官见状大惊失色,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拉开,卡修斯脸色微沉地带着汤米进了屋,艾蕊萨才看到汤米浑身污秽,全身散发出阵阵恶臭,仿佛掉进了粪坑了一般,艾蕊萨隐约嗅到了碰瓷的气息,毕竟是从小伺候到大的仆人,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看来一场撕逼在所难免。
根本不用伊西亚德多嘴,艾蕊萨早就看出汤米是卡修斯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对他敲打了无数次,可汤米总是想方设法地报复回来,被伺候的人没完没了地算计,艾蕊萨觉得如芒在背夜不能寐。艾蕊萨看着卡修斯拉着汤米脏兮兮、臭烘烘的手,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心里的不安和恼火犹如雨后春笋般疯狂生长。
“艾尔,怎么穿得这么少,会着凉的。”卡修斯皱着眉温声说道,艾蕊萨不禁愕然,本以为他是兴师问罪来的,“我不在家,你们俩都消停点,瞧瞧外头院子里乱的,满地的屎尿,让公爵老爷看了成什么样子?艾尔,你怎么想的,竟然敢让他去收拾厕所啊,那双爪子是给他父亲主子熬魔药用的,旁的事什么都做不了,你过去看看,厕所的房盖都差点被他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