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连梵尼克斯伯爵的面都没见过,不如你给我们讲讲婆母和公公是怎么定下的婚事吧,是先有的姑爷,还是先有的公公,也好让小殿下对你家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墨菲斯托弯了弯如血的红唇说道,“梵尼克斯太夫人常年住在地下室,也算是艾蕊萨的老婆婆,这婆婆和儿媳恐怕还没有见过面吧。”
卡修斯垂下苍白的羽睫,灰蓝色的眸子涌出难以言喻的哀伤,只听墨菲斯托不依不饶地肆意嘲讽道,“虽说出身是爸妈给的,但是你怎么一点没随你爸的机灵劲,脑子迂腐得要死,一日之内,队伍里头内讧两次,动辄打架打得头破血流,恨不能同归于尽,也不知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说你爹是魔药祖师,我还真不信,那满京都里,就算是送货的小痞子恐怕都赶不上你这股蠢笨劲,要不是你那个名义上的爸在京都是头一号的忠贞贤良,你恐怕早就去九幽地狱里给我的哥哥们探路了。”
“行了行了,长了一张破嘴,商量点什么事都能扯到男女作风上头,艾蕊萨,你自己拿主意吧,是留在原地还是向前,你要是愿意向前,就听我安排,就把从前的事都忘却了,就算往后再见到那个叫巴蒂的孩子也别想着报复回去。要是想要留下来原地踏步,你想怎么打击报复都成,就算是把人千刀万剐我也不会干涉。”以撒回归正轨说道。
“当然要去了,不过,卡修斯,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要说你完全不知情之类的。”艾蕊萨说道。
“你说得对,我确实收下了那些钱,我总不能让那些酒囊饭袋白白来混履历吧,他们家父母蠢笨如猪,为着儿子在深雾竹林过得好还投资了我的魔药憎恨剂。我们今天发生争执的时候,巴蒂去意已决,我觉得就算再拿出来,也会被他们要了去,到时候反倒会成为打向艾蕊萨的武器。”卡修斯拿出厚厚一大叠符纸放在桌子上,推到艾蕊萨面前,“艾蕊萨,你对待队友也够狠,说卖就给卖了,那些亡灵像群大灰狼似的扑上去了,眨眼的功夫把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虽然说吧,你也是为着我们的日子松快些,这我不怪你,可是你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卡修斯,你对符咒是有什么执念么?买这么一大堆。”墨菲斯托不禁瞪大眼睛捧起最上面符咒,天女散花似的撒下来,“哈哈哈哈哈,竟然都是地阶和天阶的,这里头最便宜的也得五百个银币吧,别说是深雾竹林,我们就算上深渊走一趟也够用了!还等什么,今个儿就走吧,深雾竹林这地方不就是我们亡灵法师的天堂么。”
“好,那我们今晚就走,不过,在此之前,我得把我的队友们安置好。”
“呵呵呵呵,卡修斯,你可真是认真负责的好队长,你的队友这会恐怕已经变成尸体了吧,难不成你要废物利用一番么,那些上杆子送钱的小傻子真是死了都不得安宁…啊啊啊,队长怎么还背后偷袭啊?”
“艾蕊萨,明天你们先走,我在暗处看着,有危险你就往天上射一道魂火,我看到了立刻过去救你。”
是夜———
佩特拉城的夜晚月黑风高,锈迹斑斑的铁皮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渡鸦站在房顶上发出嘶哑充血的叫声,像是为白日丧命的同伴唱悲歌。在冷风瑟瑟的北城门口,一个肚皮大得像双胞胎产妇的肥胖男人带着数十名吸血鬼和阴尸守在那里,肥胖男人正坐在新抓来的奴隶背上叼着雪茄吞云吐雾,不多时,三个穿戴着刺金线夜行斗篷的人款款走来,身后跟随着七八个缺胳膊少腿的高大阴尸,看起来生前大概是骑士学生或者佣兵。
看清楚站在门口的人后,走在左边的墨菲斯托摘下兜帽,闪烁着疯狂的海蓝色眸子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散发着破碎猫眼宝石的冷冽光泽,在肥胖男人猥琐的目光中,墨菲斯托提起新换的袍子跪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一步步爬过去,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肥胖男人的袍子角,“洛克兰老爷,我把小殿下带来了。”
“哦,这就是在阿瓦塔京都长大的那位小殿下,过来,让我瞧瞧。”洛克兰上下打量着艾蕊萨说道,油光铮亮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意,他手上狠狠揉搓着墨菲斯托白皙柔软的脸蛋。
艾蕊萨见状不由别过脸去,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兜帽阴影下稚嫩如玉的面庞露出嫌恶之色,艾蕊萨站在原地朗声说道,“你就是墨菲斯托那位舅舅吧,这么晚了还来相送,可真是情深义重,洛克兰老爷要是舍不得我这位预备役护法,就留下伺候着吧,有以撒和卡修斯陪着我去挖竹笋就行了,告辞了。”
艾蕊萨与卡修斯四目相对,两人抬腿要走,门口守门的骑士交叉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