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昂首挺胸地穿过金羽卫们一道道审视的目光,来到后巷的面馆,面馆里没有像艾蕊萨想象中的坐满守株待兔的金羽卫,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人正忙着擦桌子收拾碗筷。
店面装修朴素,暖色的木桌子木椅子,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柔和光芒,墙壁上贴着几张招牌菜肴的宣传画,偌大的鸡腿色泽鲜亮,冒着滋滋油花,看着就令人口舌生津。
艾蕊萨心不在焉地拉开椅子坐下,破罐子破摔地将兜帽摘下来,老板娘见客人来了,急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过来问道,“两位,吃点什么?”
“你这里卖断头饭吗?”艾蕊萨苦笑着问道,卡修斯皱了皱眉似乎想要开口给她补救,可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是西奥多老师的客人吧?”老板娘问道,“那…我给二位做一碗红烧羊肉面吧,香菜葱花吃吗?”
“我爱吃大蒜,多放点,越多越好。”艾蕊萨说道。
“我想负责审问的执法骑士会被呛晕的。”老板娘说道。
“我想知道为什么不是红烧牛肉…”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和你一起进监狱。”
“在拜占庭,杀牛也是犯罪。”卡修斯解释道。
面条很快端了上来,几块肥瘦相间的红肉和绿色的葱末静静地躺在雪白的面条上,乳白色的汤汁里漂着几滴金黄圆润的香油,氤氲热气夹杂着食材诱人香气缓缓盘旋在半空。
艾蕊萨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她拿着铁叉子挑起几根面条放进嘴里,雪白的面条温热柔软,散发着芝麻的香气,她滑滑溜溜地吸进嘴里,她尝了一口红彤彤的肉,发现肉是生肉,轻轻一咬冒出一股甜腥味的液体涌进口腔,狂野的腥甜味和羊脂的肥腻味就像野生小羊在舌尖里跳舞。
“布莱恩小姐,这顿早餐还满意吗?”西奥多的声音传来。
“她不会太喜欢这种羊肉的,要是那种现杀的两脚羔羊她应该会很高兴的。”坎伯雷冷笑道。
“怎么,坎伯雷,以撒这一走,你见了我连招呼都不打了吗?”艾蕊萨说着,把最后一口滑腻的面条吸进嘴里,拿起绣着金边荷叶的帕子擦了擦嘴。
“你今儿脾气倒是不小啊,你这一肚子气怕是攒了一整个晚上吧,昨晚我们被侯爵支走那么久,难道你都没把事情办成吗?”坎伯雷讽刺道。
艾蕊萨肩头三根触手如毒蛇扑食般突然伸出,泄愤似的重重砸在地面上,“啪!”地一声,小面馆年久失修的地板被砸得木屑翻飞,坎伯雷和西奥多惊得目瞪口呆,连连后退。
“说!是不是你们,整日在外败坏我的名声,你们圣光会以扬善惩恶着称,我婶婶被歹人所杀,非但无人替婶婶讨回公道,反而把天大的罪名怪到我一个小女孩头上!你们这群混蛋,你们欺负我无人撑腰,又是个亡灵法师,所以什么脏水都泼到我身上!”艾蕊萨含泪控诉道。
“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要不这样,你随便指个人出来,只要你能证明,这人能够在每个血月之夜去布莱恩夫人的住所举行诅咒仪式,我们就撤销这条指控,你看怎么样?”坎伯雷讥讽道。
“没错,布莱恩夫人死去的那天晚上你确实不在她身边,但布莱恩夫人当时已经油尽灯枯,她纯净的灵魂已经被你的虚弱诅咒腐蚀殆尽,你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施展引魂之术夺走她的性命。”
西奥多补充道,“布莱恩夫人抱病卧床多年,你平时端汤送水从不懈怠,却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夜不归宿,我们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为了摆脱嫌疑,刻意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可笑,引魂之术…她听都没听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为了抹黑我们,执意把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再怎么争辩也是徒劳。可我还是要说出真相,杀我婶婶的人是墨菲斯托还有伏特,墨菲斯托派手下的鬼仆杀死了我婶婶的肉身,把她原皮挂在窗前让她屈辱地死去,而伏特夫妇无中生有捏造桃色事件毁了她的身后名,他们才是玷污她灵魂的人。”艾蕊萨目光清澈地盯着二人。
“未曾查清真相就随意定罪,你们不仅是抹黑艾蕊萨,更是在纵容真正的凶手兴风作浪。”卡修斯站起来说道。
“很好,原皮挂在窗前,这确实像墨菲斯托干出来的事,我记得你是以前是他的女仆,难道是嫌你不够听话或是伺候得不周到,所以杀了你婶婶震慑你吗?”
坎伯雷看向卡修斯微沉的脸色冷笑道,“布莱恩小姐,你跟着墨菲斯托学得当真不错,每次出事的时候,你不是身体抱病卧床不起就是晕倒在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