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变故,艾蕊萨脸上没有太多震惊,只有释然。
从卡修斯被破格封为公爵起,她就知道,一切都是虚幻的烟雾弹。
剥去女爵的服制后,她只剩下那条纯黑的衬裙,被侍卫踩着腿窝跪在昂贵的黑金地毯上。
“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你这种过街老鼠…被捧上天是什么感觉?”
皇帝缓缓走下来轻轻抚过她的面颊,炙热的眼神仿佛要穿过她的灵魂,看着另一个人。
那是…
她母亲埃尔薇拉!
“呵呵,这两个月里,我得到了太多不属于我的东西,现在试用期到了,该支付代价了是吗?”
艾蕊萨扬起脸笑着问道。
“把头低下,现在的你,不配直视陛下。”
侍卫压着她的后脑,反扣着她的手臂,加大踩她腿窝里的力道,仿佛要把膝盖骨踩成齑粉,她几乎是跪着匍匐在皇帝面前。
咔嚓!
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余光瞥见自已的手臂软趴趴地垂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竟然把我们小鸢尾的零件弄坏了。”
皇帝嗔怪道,捧起艾蕊萨苍白的脸颊,像是欣赏亲手制作的人偶。
“陛下,这群夜鹰不把手脚打断不会老实的,要是伤了陛下就罪该万死了,按规矩,得把两只手的手筋挑断才能进宫为奴。”
侍卫火上浇油似的说道。
“那么麻烦啊,那就送回兰开斯特庄园吧,这么漂亮的丫头,我可舍不得。”皇帝故作怜香惜玉地说道。
她不是没想过找以撒商量逃跑计划。
但逃跑…非死即残。
况且,她之前妄想脱离深渊,故意失联这么久,颇有通敌嫌疑。
不做出点成绩来,深渊很可能把她当叛徒跟以撒一锅炖了。
兰开斯特庄园——
艾蕊萨鬓发凌乱,褪去华服首饰,只留一件黑如暗夜的衬裙端坐在床榻边,忏悔教父拿着光之书坐在她旁边。
“孩子,有什么想要忏悔的吗?待会就要洗礼了。”
艾蕊萨默不作声,怔怔地盯着一根倒刺藤条鞭子浸泡在绿油油的药水里,大型十字架上血迹还很新鲜。
“孩子?”
“我没什么可后悔的。”
一滴眼泪顺着纤长的羽睫落下。
不多时,两个士兵把她的手臂固定在十字架上,铁环扣紧时,一道道鞭子落在脊背上。
起初她咬得嘴唇血肉模糊,后来就成了低声的呜咽。
睁开双眼,透过墙上的倒影,看到自已被打到血肉横飞。
……
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信任被辜负了。
乔治、卡修斯、以撒…
她以为…她自已会有解释的机会,会被理解和信任,会有人真心实意地爱护。
这也都是她以为。
下一次,自已会不会被信任的人打死?
之后,如艾蕊萨预想的那样,老皇帝对她极尽宠爱,几乎每个夜晚都留宿在兰开斯特庄园。
艾蕊萨丧失了人身自由,郁结于心,凭着记忆默写了一本《水浒传》。
此书一出,在教士们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下,在民间广为流传,成为拜占庭大小书社炙手可热的销冠小说。
于是,可怕的鞭笞洗礼从一周一次,变成了一天一次,但这丝毫没影响皇帝每晚来“关爱”她。
“埃尔,还疼吗?这天银丝和狂雷软藤做成鞭子果然好用…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皇帝怜惜地抚摸着她光洁的脊背,像是精心保养失而复得的白玉花瓶。
艾蕊萨被灌了药,目光有些迷离,打弹珠似的把玩着赏赐的珍珠说道
“疼,心里疼。”
“别心疼了,给你说点高兴的事,妮卡,你还记得吗,怀上卡修斯孩子的那个侍女,分娩前夕被土匪强迫杀害,一尸两命呢。”
“那孩子是卡修斯的吗?”
皇帝只是轻笑了一声,就问出和昨晚那个魅魔同样的问题。
“重要吗?”
这当然不重要,只要能让她这条鱼咬钩就足够了。
皇帝抚过艾蕊萨娇艳欲滴的红唇,牛奶般乳白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他忍不住皱皱眉训斥道
“喝了,别想偷偷吐药。”
他略显粗糙的手指刮掉艾蕊萨嘴角的药液,用力涂抹在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