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规划的路线很僻静,沈淮一路绕到张府,也没碰到几个人。
他迎着佣人好奇的目光递上拜帖,侧耳道:“洛水?”
接过拜帖,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洛水一抖:“啊,沈先生,你认出来了啊。”
“嗯。”沈淮道,“之前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洛水哪里还记得自己夺门而逃的事情,此刻突然被翻旧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没,没,是我太激动了。”
不就是跟棺材里的人拉个手吗?佛爷他们都不以为意,反倒是她大惊小怪了。
“倒是沈先生你眼睛……”洛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青年眼前横着的一道黑绸,在他苍白如玉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小事。”沈淮进屋收起伞,没有拒绝洛水的引路,走进了会客厅。
张启山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沈先生。”见来人,张启山放下手中的文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是情况恶化了?”
“没有。”沈淮道,“反正都看不清,朦朦胧胧看着心烦。”
他摸了个离张启山较近的座位坐下,直言道:“你现在准备得如何了?”
这次因为有了沈淮的存在,引起了不少蝴蝶效应:
日本人被九门和承鹤阁的找人行动干扰了几天,资料还被夜探的二月红撕了大半,最近根本没抽出空去矿山作妖。
而有“沈鹤钊”作为合作对象,张启山下矿山的行为没有那么急迫,反倒精打细算准备了许久。
张启山闻言道:“亲兵、武器、装置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打算带上八爷一起去,不知怎么的,原本他一直喊着让你替他,这两天又改了口风。”
沈淮道:“他跟我谈过一次,或许是想通了。”
比如知道是他武力值牛逼,而不是会屏蔽天机,那是棺材的问题。
张启山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他会很怕你。”
沈淮道:“心思干净的人,我不会亏待。”
张启山被刺习惯了,也反刺回去:“八爷前段时间可是被吓得不轻。”
沈淮轻描淡写地道:“毕竟我又不是心思干净的——佛爷,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感觉,比你憋着弯弯绕好多了。”
张启山被他这理直气壮说自己心脏的话给噎住:“……”
“行。”他气乐了,也不委婉,“我想知道沈先生你下矿的目的。”
“里面可能有我要找的东西。”沈淮指的是能量,但又没法明说,只是冷淡地道,
“跟你探寻真相的目的并不冲突——如果你真的只是想找真相的话。”
张启山默然。
他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道:“如果不危及他人的话,东西我可以给你。”
“佛爷的空口承诺我信不过。”沈淮道,“但无所谓,就这样。”
张启山的脸皮又是一抽,牙缝中挤出个字来:“行……”
火药味最大的事儿说清楚,后面反倒没那么难谈了。
张启山表示还是想试着拉拢一下二爷,但因为丫头的存在,二爷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正巧三天后,北平有“鹿活草”(据说能救丫头的药)的拍卖,他在想要不要先去一趟。
这原本没必要跟沈鹤钊说,但他现在毕竟已经成了丫头的半个主治医生,张启山还是想咨询一下专业人士的看法。
沈淮心中有底,知道这玩意儿没用,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蹙起眉:“给我形容一下鹿活草的模样和功效。”
听张启山说完后,他才道:“你们可以去北平试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毕竟海毒,不是随便什么草药就能解掉的。”
张启山闻言,心底也说不清什么滋味,但二爷是他有过命交情的兄弟,哪怕有一线希望,他也得去试试。
“那我跟二爷说一声。”他道,“劳烦你多等几天,我们去一趟北平。”
沈淮乐得多睡几天,他微微颔首:“届时如果没效果,二爷那边就交给我吧。”
说得已经判他没用了一样。
张启山深呼吸:“……行。”
两人就下墓之事谈了快两个小时,不知不觉已经日斜西山。
已经知道沈鹤钊不可能在他这吃东西的张启山,没有提约饭什么的事情,而是转而问起了陆建勋。
“据我调查,前段时间我们找人的时候,陆建勋也有着手调查,但似乎与你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