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暂时回退到不久前。
“我们暂时不要胡思乱想,避免给这个幻境提供更多的变数。”
张海成冷静地打断了二月红说到一半的话,拒绝他把之后的猜测再说出来。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并不好惹的气势。
“我们先出去再说。”
二月红顿了一下,轻笑一声:“您说的有理。”
“沈不沈的,不过也只是个大姓。”
——其实张也是个大姓。
说话间,张学归已经拿起了小型炸药。
“轰!”的一声,别说锁了,整个门都被他们轰出了一个洞,幻象扭曲了一下,在顷刻间露出了之后的岩壁,但很快又变成了一条雪白的走廊。
众人对视一眼,彼此间起码佐证了刚才的猜测一半没错。
但这条走廊,他们要出去吗?
“走!”张海成一马当先迈了进去,手臂一甩,一条细长的棍子抖了出来,噼里啪啦接成一条,往前探去时,能听到打在墙上的清脆声响。
二月红挑了挑眉,听旁边张学归嘟囔了一句:“就他这死性子,怎么好意思天天拿我说事的?”
“他看起来很急。”二月红道,“你们跟沈先生的关系确实——”
话未说完,刚刚还在他旁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张海成旁边,竞争着生怕落后似的。
二月红:“……”
这群人真的,好奇怪。
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空荡荡的走廊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没走几步,又听到了淅沥的水声。
三人打了个手势,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他们看见了一个青年。
青年有双浅棕色的眼睛,灯光下瞳孔看着很浅淡,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感,他还穿着一身防菌的隔离服,摘下的手套丢进了特殊的垃圾桶。
视野中,青年正低头洗着手,水流冲刷过手腕,瘦削的腕骨凸起明显,那手已经被洗得有些发红,他却视而不见,连指尖的缝隙都被他仔细擦过去。
无形的疲倦包裹着他。
一遍两遍……
墙上的时钟,悄悄转着,指针并向了带着阴影的下一格。
咔哒——
青年突然将水龙头关上了,看着面前硕大的用于整理仪容的镜子上,目光却落在了某个点。
“谁?”青年说着,手指蜷起,不着痕迹压住了台上放着的一次性牙刷。
“衣角露出来了。”
他的动作在普通人眼中或许隐蔽,但在行家眼中,全然漏洞百出。
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经过系统训练的普通人,甚至还因为没怎么锻炼显得很弱。
——是那种他们随便一只手都能揍翻的程度。
因为看不真切试图把张海成往旁边掰,结果却被他掐住麻筋,差点跪下去的张学归:“……”
完啦。
他的目光沉了沉。
幻境是可以进行对话的,但里面的人物究竟为何所驱动,表现出的又是真实或虚假。
或许只有真正的熟悉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也或许……有人会不愿清醒,沉浸其中。
面前的这个青年,他们并不陌生。
那个被沈鹤钊随身携带,不知因何沉眠、对外无知无觉的棺中人。
那个在“未来”沉睡的人,此刻却站在了他们的面前,活生生的,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们。
张学归被推了出来,自然也不会让其他两人好过,很快,他们就像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那般,一串站了出来。
三人穿着方便下墓的多口袋便服,身上还有爬上爬下的泥土,站在这个地方,就像是钻烟囱进来偷东西的贼。
只是这几个贼长得比较好看,往外一杵也是能进军娱乐圈的存在,怎么看也让人不明白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
青年的眼神由谨慎变成了警惕。
“你看得见我?”张海成下意识道。
那表情又变成了看傻子似的无语。
二月红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们怎么进来的?”青年问,“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但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
“别啊小友。”张学归推了推眼镜,笑了起来,“我们也不是什么坏人,谈谈?”
“说起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鹤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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