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指顺着她柔软的唇滑落下去,在那纤薄的肩膀上停住。
眼皮一掀,眸色深沉地注视着她皱着眉头的小脸,笑意不达眼底:
“平时打扮地雌雄难辨,夜里居然化身女人孤芳自赏,尹栀柔,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你萧北哥哥知道吗?”
“你别这么随便!”
对于他的动手动脚,尹栀柔忍无可忍,拖着病体,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凌阅邪恶地勾了勾唇,捉住她的左手,将她反扣了下去。
伴随着尹栀柔“啊”的一声惊呼,她的身子俯下去,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冷飕飕的讥讽声:
“别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所有男人看见你,都立刻化身叶萧北了,像他那样缺根弦儿的男人,还是少数。”
尹栀柔被反剪住一只胳膊,背对着他,骂骂咧咧:
“你算什么东西?我不许你这么说萧北哥!”
“呵,吃饱了,病好了,来劲了,现在想造反了?”
他松开手,按住她的背,向前一推。
尹栀柔失去重心,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虚弱地喘着粗气。
浑身使不上力气,她恨恨地捶了一下沙发,刚起身,便被凌阅挑衅似地捏住下巴。
那张俊脸毫不客气地往前一凑。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听到尹栀柔的心,跳地飞快,而他面不改色,呼吸平稳。
她呼吸短促,秀眉微微凝起,小声恐吓他:
“凌阅,别欺负我现在没力气,等我病好了……”
凌阅不放手,玩味地看着她那愤恨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像是逮住了一只小猫的后颈脖儿。
他歪着头,认真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轻佻地说:
“病好了想怎样?又想把我赶出去?这次是送去哪里?”
尹栀柔咬着唇,嘴里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
“垃圾填埋场……”
“你说谁是垃圾?你要埋了谁?”
凌阅那暗流涌动的眼睛,深深对上了她略带慌张的视线,不辨喜怒地反问道。
尚宇从卧室走出来,抬眼看到沙发上,两个人正离得很近,目光交织在一起,不禁心里感叹:
两人看起来倒是般配,要是没有这深仇大恨,少爷说不定能良心发现,除了他那些烧钱的爱好,其实谈恋爱也是件挺美好的事情,哎可惜了……
凌阅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尚宇,忽而松开尹栀柔的下巴,咳嗽两声,坐地端正。
尹栀柔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立马像躲避瘟疫一样,挪到旁边,双手抱膝靠在沙发上。
两人一下午没再说话。
快要吃晚饭了,尹栀柔再不跟他说话,两人这房东与房客的关系,眼看又要土崩瓦解。
凌阅有些后悔下午对她的举动,为了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特意吩咐尚宇去熬粥。
尹栀柔关着房门不理他,他默默给她发了条消息,还特意美化了尚宇的手艺:
「名厨之子,手艺不输其父。」
不一会儿,厨房汤锅的炸裂声,终于把尹栀柔炸出了卧室。
看着厨房里两个傻大个儿,她气不打一处来。
尚宇手足无措,她便把怒意全部迁给了凌阅。
“怎么,下午我说要埋了你,这会儿打算跟我同归于尽?”
一旁的尚宇拼命摆手,朝她紧张地使眼色,示意她别口出狂言。
他家少爷发起疯来,可是谁都拉不住的。
凌阅却只笑笑,走上前来,“对不起,下午是我不好,你骂我吧,也出出气。”
见她拉着脸,无动于衷,他又补了一句:
“不行就连小宇一起骂了吧,可以出两倍的气哦!”
尹栀柔白他一眼,心想这一拳可是打在棉花上了,碰上这么不要脸的人能怎么办?
再看尚宇那张脏脸,哪是会下厨的样子,既然给了她一个苦力,那就不用白不用!
她没好气地对尚宇说:
“小宇,重新洗把米,按我说的做!”
“得来,姐姐。”
在她的指导下,尚宇熬地南瓜粥总算能喝,好歹为夸下海口的凌阅挽回了一点点颜面。
许是觉得有了尚宇的粥做了人情勾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