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述被迫仰起脸,拉开与剑身的距离,无奈出声,“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拿不回去了。”
他刻意不再为那‘陌生’姑娘求情。
有人想趁机进去孔家浑水摸鱼,他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成全咯。
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叹了一声,‘被当枪使了。’
看来不想杀他,和主动利用他,完全是两码事。
不想他死,但看着他脖子上的血,不要那么蠢蠢欲动该有多好?
执剑人听着他这浅显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
“放心,还不是你死的时候。”
“你最好先想想,待会儿怎么交代清楚,能少受点罪。”
想想?
想什么?
他背后哪有人指使撑腰?
齐述想到古代那些刑讯工具,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刚才觉得不对劲,就该跑路了。
非要上来赌一把。
看来,光凭点小聪明和一张脸,分量还不足够啊……
那就——
继续加码。
谁还不是个疯子了呢?
等被捆着七拐八绕带进一个隐蔽的宅院,齐述才知道月临府还有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
一看就适合干坏事!
他俩先是被随意丢进一个破屋关押起来,那个领头人像是去找人汇报了,只剩下他的几个手下守在门外。
齐述倒在地上,眼含愧疚望着不远处同样被绑住的女子。
她衣裳被麻绳勒出褶皱,发丝略显凌乱,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脸上满是不安和畏惧。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是我连累你了,但我会尽力护着你的。”
女子听着他的话,脸上无动于衷,眼里惊惧仍在,但语气有些阴冷,“你自身难保,如何护我?”
虽是故意为之,但是如今的局面,倒是很容易让她想起些不好的记忆。
曾经也有人说要护着自己,然后呢?
她心中冷笑。
看来齐述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
齐述没有被她的话打击到,反而有些释然地苦笑,“我确实自身难保,但我保证,我绝不会死你后头!若是有机会逃出去,姑娘想如何找我算账,都依姑娘的,在下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女子没有理会他,甚至干脆地闭上眼睛,蜷起身子缩在一旁。
没说得了两句,那领头人去而复返,应该是拿到了确切指令。
他推开门,几个手下迅速收拾好场地,将这个小破屋变身成刑具展览室。
领头人拿起根粗硬的皮鞭,抻了两下,然后是一道破空声。
“啪!”
那鞭子直直甩到齐述的身上,只这一下,齐述额间就已经渗出冷汗,面色惨白,衣衫外逐渐印上血色。
但他却不像个柔弱的书生,硬是咬紧牙关只发出一声闷哼来。
“哟……”
领头人看着他的表现也有些意外,“想不到还是个硬骨头。”
他鞭子移到女子的方向,不怀好意道,“那她呢?她一身细皮嫩肉的,这骨头,也像你这么硬吗?”
说着他就要动手。
齐述目眦欲裂,大声喝道,“住手!”
他忍着剧痛挣扎着起身,手腕被麻绳磨出血痕,没顾得上这些,他跌跌撞撞扑向女子,硬生生用后背接下那发了狠劲袭来的第二鞭。
“啪!”
他无力支撑,只能将身体伏在女子身上,甚至因为疼痛发出不自觉的颤抖。
因为受痛,他脖间青筋浮现,之前草草包扎的剑伤处,又冒出更多的血液,逐渐湿透不吸水的麻布,流进齐述衣襟,将领口也染上红色。
饶是如此,他还勉力用肩膀抵住女子身侧,秉持着君子之姿,没有过分僭越。
但很快,第三鞭毫无征兆地追过来,没有给出任何休整的时间。
女子能感觉到鞭子的力道被齐述抵挡后,未卸干净的余力推动齐述整个身体倒向自己。
这三鞭已经超出一介书生的痛觉阈值,但齐述就是不求饶,宁愿牙肉被咬出血来,被打的失去风度,也没软下骨头。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挡鞭子?
他又能挡几下?
不过三鞭,他整个人都快昏厥,剩下还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