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二已经不复轻松,她咽了咽口水,竟发现自己无可辩驳。
目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主子的情况。
难道这个锅,她不应该主动背起来吗?
于是影二抻直脖子,顶着暨轩阴恻恻的目光,诚恳道,“对……但她不在这,我是影三。”
既然可以影十八,那影三自然也可以。
影十九张嘴还想说话,被暨轩一个冒着凉气的眼神打了回去。
系统辣评,【你们影卫,关系真乱。】
齐述跟着在脑海走了一个‘6’。
几人的眉眼官司,除了看不懂的影一,只剩下装傻的齐述了。
还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齐述心里冷哼,不是不要这个采草贼身份吗?
怎么不干脆说她死了呢!
暨轩僵着背,明知故问,“齐公子是怎么了?是我的下属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齐述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闭口不谈。
那天那事,还真说不上谁的错……
当时,他中了药也不清醒,就算没有影二……
而且,现在也没有对不起‘阿萱’的说法了。
只不过……
他命可真苦。
影十九骗心,影二骗身,反正是和暨轩没什么关系。
齐.小可怜.述沉默听着屋外渐弱的雨声,心灰意冷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既然殿下愿意为民请命,那我便将账册交予您,明日雨停我就打道回府,不去京都了。”
暨轩下意识接话,“不可!”
齐述茫然望过来,暨轩定了定神,才说明理由,“你说前半本都是密文,未解开前我便不能拿出实证,太子座下鹰犬虎视眈眈,又知你身份住址,你独自回家恐怕凶多吉少。”
齐述唇线拉直,知道暨轩说的没错,眼中满是对前路未卜的担忧。
暨轩继续劝道,“我在京郊还有一处别庄,安全隐秘,如若齐公子不嫌弃,可以在庄子里小住段时日,等证据备齐,也好顺便请公子做个人证。”
见齐述有些被说动,他又添了把火,“状告太子不算小事,要是齐公子不愿出头,在下也不强求。”
齐述立马热血上涌,使劲摇头,满脸热忱道,“我愿意作证的!这本就是我上京的目的,如今风险全是殿下担着了,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暨轩这才满意地笑了,狭长的凤眸上勾,熟悉的肆意又在那张艳丽的脸上漾开。
“那便好。”
——这个人证真的很有必要吗?
影二没敢多嘴。
其余两个没脑子的,更是没有半点质疑。
齐述的心这才彻底放下那只失而复得、得又复失的金簪。
是啊,可不是太好了。
包吃包住的大好人!
这一晚上,齐述沉浸在淡淡的忧伤中,挨着猪猪,抱着狗狗,硬是睁着眼睛撑到了月黑风高、万籁俱静才睡。
毕竟三观差点震碎,善良单纯的少年,偶尔陷入痛苦也是情有可原。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天醒来,火堆早就没了余温,他的野马也已经被套好车板,大黑狗正围着马车打转。
就连猪猪都醒的比他早,撅着腚往车厢上拱。
他那陈旧的马车周围,站了一圈陌生的黑衣面孔。
暨轩背对着他站在那群人身前,好像在吩咐些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静,暨轩转过身,给他一个温和的浅笑,“醒了?”
齐述有些尴尬地站起来,理了理沾灰的衣襟,勉强端正些仪态。
他大步走到庙外,不好意思道,“让殿下久等了……我这就将账本拿出来。”
账本放在马车里,昨夜他们并未趁雨来取。
齐述习惯地去踩猪猪光滑结实的后背,但好像脚感不是很对,他翻身上了马车,才发现踩到了猪猪的大脑袋。
猪猪哼次哼次摇着尾巴。
懵逼不伤脑,力度刚刚好。
他讪讪一笑,然后从车厢里拖出一个种着绿色植株的木箱,又打开座椅下的夹层,将那个猪猪吃饭的食槽拿出来。
下了车,他拿起木铲,在那株带着菱形叶片的植物较远的位置翻找起来,小心翼翼铲出来一个竖着埋进去的油布包。
然后将食槽倒扣过来,抠掉食槽的底部,又露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