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
“……那样的诉状,我也有一份。”齐述语气晦涩,意有所指,“难道是一个人的性命太轻,才不足以引起殿上人的重视?”
其实齐述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在龙椅上那位心里,一个人的性命,就是轻之又轻。
但数量的增加不会带来任何改变。
哪怕是当年战死的两万多名将士,在那人眼里,也同样是不值一提。
暨轩没有去碰齐述,但终于愿意开口,“没用的,你不要做无用功。”
齐述却不认同,反而质问他,“那就这样认命了吗?你这般想,那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吗?”
暨轩沉默。
就算有人再去告一次御状,结局还是一样的。
除非他能发动更多的读书人,用命来博,要把事情闹大到上面那人害怕动摇靖朝根基,这件事才能得到真正的重视。
……和表面的公平。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
也不想……齐述因为一腔热血,成为更多人中的一个。
皇帝陛下的底线,是他自己的皇位,所以唯一能和暨轩抗衡的太子,他无论如何都会留下。
这样要来的公平,有什么意义?
没想到齐述误解了他的沉默,他失落地嘲讽道,“那殿下……还真是懦弱。”
齐述背脊微弯,仿佛信念轰然倒塌,低语问自己,“……是我看错了吗?”
但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眼睛被布条盖住,声音却格外笃定。
“殿下藏得再好,我也能看出来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如若殿下对雄安关之战的态度和情谊不曾作假……”
齐述句句逼问,“那这样的人,也会害怕权势,忍气吞声吗?”
齐述是在问‘影二’,但他希望暨轩能懂。
暨轩眼睛里的清醒越来越多。
他完全听懂了齐述的意思。
他不是在说暨轩懦弱,而是在问……
为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