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发生了小规模争吵。
他们的注意力从齐述身上挪开,只有邻桌大爷依旧执着地等他回答。
齐述快速收拾包裹,斜挎上自己的背包,面不改色地说,“没什么,她就是想去供销社看看。”
大爷:“供销社有什么好看的?”
齐述:“听说鸡蛋涨价了,她不信。”
大爷:?
大爷满脸迷茫,实在想不通供销社鸡蛋涨了,怎么还能把小姑娘急成这样?
而胡言乱语完的齐述,毫无心理负担地告辞。
门口几位过来人还在输出各自的见解,他悄无声息从几人中间穿过。
齐述心中腹诽。
和他说什么?
这些道理,不应该讲给林晓听吗?
最不坦诚的,除了林晓别无二选。
正常人谁会天天以驱邪的名义,心安理得地和男人拉着小手搞学习?
林晓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对自己有点太好了呢?
这些纷乱的念头,在看见门外蹲在自行车旁长蘑菇的某人后,都逐渐消失。
就知道她不会乖乖等在原地。
齐述以为她要追问解离症的事,没想到看到他出来,林晓只是仰起头定定看了他几秒。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涨价了?”
齐述:……
门口的高声座谈她不听,鸡蛋涨价的谣言倒是信得不行。
现在林晓这诡异的平静状态,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强硬和癫狂。
齐述也就轻松地随口答道,“没涨,我骗他的。”
林晓“哦”了一声,慢悠悠起身,接过齐述递过来的那本被叫做‘杂志’的书。
“先去县政府?”
齐述是询问的口吻,但并没等林晓的回答。
他推动自己的自行车,示意林晓,“那本书,待会儿无聊的话,你可以先看看。”
这个年代,对于精神上的疾病,还没有研究得很细。
像林晓这种情况,现在还没有人能具体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但是解离症这个词,在医学上已经开始使用。
齐述只是想给林晓一个契机,让她正视自己的异常。
坦诚和清晰的自我认知,才是一起解决问题的前提。
只是骑车路过刚才的巷口时,齐述瞥见墙上某块青砖上,新出现了几道明显的裂痕。
作案痕迹还很新鲜。
他默不作声地悄悄咽了下口水。
如果今天没有戳穿这档子事,林晓应该会很开心。
就说不做人事的时候不能太健康吧……
要不然林晓那一拳,就不是捶在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