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的队伍又壮大了!
多了二十多个成员,其中十岁左右的孩子八人,妇女十二人,老人六人。
再加上原来纪家和方家的的人,这个队伍已经有了四十三人。
每天吃饭就是两大锅,一大锅野菜汤和一大锅稀饭,或者是粗粮饼子。
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食的。
小孩子和老人一路走一路捡一些干柴。
妇女们把看见能吃的野菜薅了个干净,休息的时候她们也会帮忙打水做饭。
这些琐事倒也还忙得过来。
纪辽心中最为忧虑的当属安保工作。
他一直在反思上一次发生的抢粮事件,生怕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而让他们猝不及防。
回想起那次事件,纪辽便感到一阵后怕。
当时明明已经安排了江小川负责值守,但令人费解的是,直到车内的靳随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江小川竟然都未能及时发出警报。
难道真的是因为江小川缺乏相关的能力吗?亦或是由于经验不足?还是说他巡查的工作太繁重了?
思来想去,纪辽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这里的青壮年实在太少了,整体战斗力相对较弱。
要想解决这个难题,恐怕只有让所有人都参与到战斗中来才行。
没错,就是全员皆兵!
如果能够将靳随前些天所教授的阵法与全员皆兵的策略相结合,说不定就能成功地应对各种危机局面!
想到此处,纪辽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估计能成。
纪辽心情激动,脚步匆匆地上车寻找靳随。
却见靳随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车板上,似乎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虽然紧闭双眼,但眉头却紧紧皱起,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梦魇。
自从那天以后,靳随的情绪就一直十分低落,这让纪辽感到无比担忧。
可纪辽却不知该如何宽慰他才好,毕竟那些被自己隐瞒下来的事情,或许靳随早已心知肚明。
又或者说,靳随已经回忆起自己为何会身处此地的缘由。
看着靳随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纪辽心中一阵刺痛。
突然间,靳随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的右手如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般胡乱挥动着,嘴巴也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他紧紧咬住嘴唇,低声抽泣着。
纪辽的心一下就被揪紧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陌生,再也不复往日那般意气风发、肆意洒脱,亦非曾经那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模样。
整个人看起来很痛!
纪辽也觉得痛。
“靳随!”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他不断挥刀的手腕“你醒醒!”
靳随的回应还是低低的呜呜声。
“靳随!“纪辽忍不住高声喊道,并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量,但靳随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沼泽之中,越是拼命挣扎,就越加深陷其中。
这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纪辽感到无比痛苦。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靳随的脸颊,希望通过疼痛唤醒对方。
然而,就在他刚刚拉扯了一下时,自己的手却突然被紧紧握住。
纪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靳随手掌上因常年握持刀剑而磨出的薄薄老茧,它们粗糙而坚硬,在自己的肌肤上来回摩挲着。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纪辽毫无防备地向前扑倒,整个人重重地压在了靳随的身上。
一瞬间,纪辽被一股温暖所包围,那是来自靳随身体的温度。
他的鼻尖弥漫着一种淡雅的木质熏香味,尽管他身上还有着鲜血与汗水的气息,但这股香气依旧浓郁,仿佛是经过岁月沉淀后深深渗透出来的一般。
靳随特有的味道。
纪辽只觉得头晕目眩,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们在乐业县的那个夜晚。
热辣!旖旎!
光影交错间,呼吸也相互交织。
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忽然感到靳随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胸膛的微微起伏和震动:“别离开我”
那声音微弱得仿佛风中的残烛,透露出无尽的无助。
纪辽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做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