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一身狼狈的纪辽都吓了一跳。
纪辽顾不得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他没看到靳随的身影,他急急地问“娘,靳随呢?”
这家伙明明说好了会等他回来的,真是太可恶了。
他气得胸口疼!
唉,是真的疼!
老大夫给检查伤情。
“门主,你是背后是被山石砸了吗?里面还有碎石块呢,哎……别动,我给你抠出来……”
“门主,你这三道划痕有点深呀,忍着点,我给你缝两针,再洒点儿药粉……”
“门主你这双手的皮都掉了,哎呀,这可不好养回来呀……”
众人在临时拉起的小棚子外面听得心惊胆颤的。
探路回来的靳随在外面已经听了一会,这下都顾不得大家都在,身子一矮,钻了进去。
口气很不好地问“你到底去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死样子?”
原本一声不吭任老大夫处理伤口的纪辽猛地回过身“你不是走了吗?”
他眼里的欣喜盖都盖不住。
靳随低头看着他正在缠纱布的手,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显然还在生气。
纪辽还在兴奋,朝他笑弯了眼,靳随看得不是很清楚,总觉得那双眼睛应该是又黑又亮、璨若星河的,他说“阿随,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靳随仿佛被灼了一下,绷着一张脸再看,又觉得他那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有些欠揍,靳随牙痒痒。
再看到老大夫给他治疗脚时,脸色更沉了,他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语气虽然不好,但也能听出几分担心“脚也伤了?”
“没事没事,扭一下而已经现在都不疼了,就是有些酸胀。”纪辽想小事化了。
“门主,你的脚这两人天最好不要下地了,要是再伤着,会落下病根的,以后极易扭伤。”老大夫立即打脸。
靳随瞪他一眼,纪辽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唾沫,感觉不太妙啊……
老大夫收拾东西出去了,帐子里只剩下两人,一时倒是谁也没开口。
帐子外倒是热闹,众人围上来听他老大夫讲纪辽的病情,一听这么多伤,纪家人人担心得不得了。
“大伙在这里休息一刻钟,我们商量一下路线大家即刻出发。”纪辽的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其他人立即动手去收拾东西了。
纪辽听着众人离开的声音,悄眯眯把一直藏在旁边的篮子拿了过来,献宝一样掀开盖在上面的一层干草。
“阿随你看!这是什么?”靳随就着火把的暖光,看到篮子里那两只丑拉吧唧的小鸟,一头黑线,不可置信“你为了这两个丑东西把自己弄成这样?”
纪辽“啧”了一声,你这样说它们会难过的。
靳随不相信纪辽会是那种明知被追杀还拎不清去抓鸟的人“到底怎么回事?”靳随冷下声音。
倒不是很凶,但是从眼神到语气都明显的不爽。
逗过头了,靳随要炸毛了。
纪辽凑过去,把嘴角不正经的神色压了压,也不拐弯抹角“你要走了是么?”
靳随没想到他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跳到了自己身上。
脸上生气的神色一僵,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你怎么猜到的。”
纪辽吐出一口气,“事情不对,靳候若是被敌军大败,敌军没道理不打进边关,这不等于很饿的时候费劲扒拉地杀了一头猪,却没吃?不合理呀。”
靳随震惊,他没想到,纪辽这么敏感,那芸娘不过一句话,他却抓住了重点。
“还有,抓你的人不对。”纪辽想了很久,他觉得奇怪,如果是朝廷的钦犯,抓他的人应该是官府的人,但从李小小透露的信息来看,追杀他们的另有其人。
没想到他早就发现了,好聪明!
靳随张了张嘴,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不说也不是他的性格“没错!我家里的事,定然是要弄个明白的。”
他当时在押解犯人途中被抓了,本来是押解回京的,但半路冲出一伙蒙面人,劫他。
本来他以为是暗卫来救他,但是当他们的刀一次次砍向他的时候,他知道这些是来灭口的。
官兵被尽数杀 光。
然后他变成了逃犯,不光是 官兵在追他, 还有一伙杀手要他的命。
要不是李小小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方法把他交给纪辽,他估计是已经死透了的。
纪辽心口像被什么撞了下难受,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