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从木盒里取出手雷,剥开了底部的一层木块,一个制作精巧的火折子落到了士兵的手中。
紧接着士兵轻轻一吹,一点火光亮起,随后从手雷底部拽出了一根细小的黑线,点燃后,将手雷远远掷了出去。
“啊?这是何意?”
朴珍贵见那名为手雷的东西滚落在了假人堆中冒起白烟,却并没有任何其他反应疑惑道。
他侧头一看,张扬已经捂住了耳朵,明显是没听到他的问话。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毫无防备的朴珍贵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朴老板没事吧?”
旁边的士兵赶紧把朴珍贵搀扶起来,朴珍贵第一时间并没有回答士兵的问话,他的视线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吸引住了。
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假人们已经被炸的七零八落,身上的盔甲也变得残破不堪。
“此物价值几何?”
朴珍贵顾不上别的,立马侧头看向张扬急切问道。
他虽然不是军人出身,可也能看出这种名叫手雷的武器有多大的价值,这种武器几乎是为野战能力羸弱的朝鲜王国量身定做的。
朝鲜士兵普遍战斗意志偏弱,野战完全不是后金八旗军的对手,只能守城,眼前这东西在守城之时绝对可以发挥奇效。
“朴老板不必着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张扬面带笑意不慌不忙开口道,此刻的他像极了后世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军火商人。
辽阳城宫殿内,努尔哈赤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满头大汗的他掀开了被子,整个人呆坐在床榻上,双眼布满血丝,额头青筋直跳。
“主子,您没事吧,”
一个侍候在屋外的婢女听到动静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她不得不小心,自从努尔哈赤兵败归来,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经常鞭挞处死手下奴仆,这个月已经有十多个奴仆死在宫中。
“没事。”
努尔哈赤略显疲倦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听到回答的婢女放下了心。
睡意全无的努尔哈赤从床上爬了起来,踱步到墙边,这堵墙上挂着一张面积颇大的东北地区地图,在努尔哈赤的严令下,这张地图的精度颇高,上面标注着各方势力城池的详细位置。
努尔哈赤的目光紧盯着地图最右边的一个海湾,那里被特别标红,一个刺眼的汉字覆盖了那片区域。
“等着吧,等我收拾完科尔沁蒙古和朝鲜,定要拔了这颗钉子。”
努尔哈赤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在张扬这只穿越而来的小蝴蝶影响下,努尔哈赤加快了对外扩张的脚步
……
辽西宁远城,一个身着文官官服的六旬老人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眺望城外旷野,眼神中满是感慨。
“如此大好河山,竟全被建奴夺去,当真令人惋惜。”
老人感叹道。
“督师大人,派往北方的夜不收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一个身披皮甲的士兵急匆匆跑上城墙喊道。
“喔,速速带来见我。”
城墙上的老人赫然正是此时明王朝的辽东督师孙承宗。
很快城墙上又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重甲的明军军官快步行到孙承宗身侧,行礼道:“拜见督师大人,小人有重要情报禀告。”
“讲。”
孙承宗面色严肃道。
“小人此次行动,抓到了一个建奴汉军旗的小兵,从他嘴里知道了一件事,奴酋努尔哈赤于数月前率大军东征海寇,损失惨重,大败而回。”
夜不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什么?海寇?能挫败建奴数万大军。”
孙承宗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眉头反而蹙的更紧了几分。
建奴的厉害,他是最清楚的,自努尔哈赤崛起建立后金以来,明军与建奴交手从未有过胜绩。
如今更是丢失了辽东辽西大片膏腴之地,只能守在这狭窄的辽西走廊上,依靠地势和城池抵挡建奴。
“有收集到关于那伙海寇的信息吗?”
孙承宗盯着那名夜不收军官凝声问道。
“这却是没有,据那俘虏说是努尔哈赤下了严令,禁止讨论东方海寇之事。”
夜不收军官为难道。
“好了知道了,下去领赏吧。”
沉默了一会,孙承宗摆了摆手开口道。
军官顿时大喜,行礼后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