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接过望远镜再次打量一番脸上露出了瞠目结舌的惊讶表情。
“我靠,居然生锈了!”
在望远镜里,城墙上那几门看上去十分唬人的虎蹲炮上布满了锈迹,甚至炮口内隐约都能看见一些裂纹。
一看就是长期没有保养的报废火炮,这种火炮要是搁汉军,只有当废铁回收的份。
“准备行动。”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数十名骑兵排成队列,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交河县城城内,不算宽的街道两边躺着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
这些人里有老有少,很多人躺在地上如同尸体一般,若不是胸口偶尔还有起伏,怕是会被当成尸体抬走。
一队巡街的衙役从路中间走过,时不时把一些挥动手中刀鞘把挡路的难民往街边赶。
“给我滚远点!”
领头的衙役瞪着一双三角眼,手中刀鞘狠狠地砸在路上一个难民的背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难民吃痛连滚带爬的向路边逃去,周围瘦骨嶙峋的难民们看向衙役的目光满是惊恐。
“看什么看,再看爷把你们全拉去城外埋了。”
衙役头目一瞪眼,扬起手中弯刀威胁道。
街边的难民们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们都害怕被赶出城。
在这城里他们虽然也得挨饿,可至少不用像在野外那样时时刻刻小心谨慎的防备周围的一切。
皇太极十分狡猾,他选择的入寇时间正好是北直隶以及附近地区粮食收割的时节,百姓刚把粮食从地里收割上来,建奴和鞑子就来了。
失去口粮和土地的百姓大多沦为难民,为了躲避战乱,四处逃难乞活。
交河城内这些难民大多都是从北直隶逃到此地。
这些人在城外毫无安全保障,既要面对豺狼野兽的威胁也要无时无刻的防备着身边那些饿极了的难民。
毕竟,饿急了的人什么都干的出来。
见难民们都老实的低下头,领头的衙役这才放下弯刀,满意的挥挥手带着手下衙役们大步离开。
“老大,我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乱子,要不您还是跟县太爷他老人家说一说,开个粥棚……”
衙役领队身后的一个年轻衙役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周围那些饿极了的难民眼里头冒绿光,看得他后背直发凉。
“闭嘴,你以为我二舅他不想开仓放粮,他要是放了粮,今年的考察怎么办?”
衙役头目一瞪眼打断道。
年轻衙役见老大不高兴,一缩头不敢再说。
就在衙役们刚走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北门方向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枪响。
“是火铳的声音,居然有人敢在城内放铳,快过去看看。”
衙役头目一听声音,瞬间脸色大变,带着身后一众衙役往北门跑去。
一群衙役气喘吁吁的跑到北门,看见一群陌生的士卒已经占领了城门,旁边还有不少马匹。
“你们是谁的人?谁让你们在城内放铳的。”
见那群人都是官兵打扮,衙役头目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不是饥民造反就好,随即走上前大声道。
普通百姓畏惧官兵,可他却不怕,不管这伙官兵是谁的手下,自己二舅是县太爷,交河县里不管谁都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或许是平日里仗着关系横行霸道惯了,衙役头目也没细看,径直向守在城门口的士卒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满脸不屑道。
“呦,身上的衣服还挺新,你们的百户在哪?”
被拍肩膀的汉军士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衙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货哪里冒出来的,脑子坏了?
见士卒不回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衙役头目不高兴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随即指着对方的鼻子恶狠狠道。
“老子特么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骂的时候,身后的年轻衙役伸出手捅了捅他的后腰。
“你特么……”
衙役头目心情正不爽,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痛感顿时火冒三丈,回头就要开骂。
下一秒,眼前的场景让他把嘴里还没吐出的污言秽语全咽了回去。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顶在他的脑门上,身后一众衙役小弟全都老实的抱头蹲在地上。
“咳咳,大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