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算学,地理,体育,德育。
这是知行学堂正式开设的五门课程,每节授课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集中在上午授课。
午饭后也分五节课时,只不过是课业时间,先生不在场只有一女使一家丁负责盯着。男管男,女管女,监督课堂纪律,顺带着收回作业,交给各自负责的先生批阅。
以我为首的五位小先生也是很忙的,王府不大不小一堆破事等着处理呢,不可能一整日都围着学生们转。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权宜之计。
其实一切都是暂时的,除体育课之外的其他课程都需要在教学中不断调整,我编好了教材不假,但合理与否总要看学生的接受能力。
这是一个慢慢摸索的过程,不可能一劳永逸。
这第一节课其实是很累的,不但要教授一部分字母发音写法,还要现身说法传授握笔姿势,书写方法等等最基本的东西。
还好我是吃这碗饭的,从不缺乏耐心,也还好这些都是十二岁以上的孩子,自古贫家的孩子总是被生活逼迫着早熟,他们或许有些不情愿有些逆反,但朝不保夕的生活早就教会了他们一顿饱饭一片肥肉的珍贵。
我看着他们握着鹅毛笔认真努力的书写,真的是笨拙的可爱啊!
当即将下课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仗着胆子举手提问。
这小子我认识,姓顾名长云,为数不多能认识百来字中的一个。
他是犯官后裔,他老子是个边塞小军官,因同羯人作战不利被砍了脑袋,家眷沦为官奴。他九岁为奴,被人卖来卖去的,轮到我这已经是第三手。
记得一次晨跑,这厮被人绊了一跤便将另一人一顿好打,刘时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厮拉住。
结果不言而喻,这小子吃了顿板子,还被饿了两顿。
我当时就在不远处看着,这小子是懂些拳脚功夫的,他挨板子时我也站在旁边,发现他后背有很多鞭痕。
所有迹象加起来,他的性格也就不言而喻,就是个桀骜不驯的刺头!
身为体育老师的我,一向对刺头很期待。
我点头示意他可以提问。
“殿下”
“课堂上你应该称先生!”
他鼓起勇气问我,“先生,这些字母显然非我华夏文字,学生奇怪于为何不用切音法识字,反而借用外族文字呢?”
“你的问题很好,但现在我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两个月后你再来问。”
这厮显然不认可这种学习方法,不过不重要,时间会证明一切。没有时间的检验,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我现在便是解释再多也无用。
随着几声钟响,我的第一节授课终于宣告结束,学生们会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之后就是小卓的表演了。
这些学生显然被周老总管同孙嬷嬷操练的不轻,也或许门外看热闹的人太多,没有人敢冲出去撒欢,而是人凑在一起拘谨的小声聊着天。
我毫不犹豫的快步走出教室。
在没有混熟之前,我的身份地位以及年龄等等因素加在一起,注定他们在我面前是无法放得开的。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我时刻提醒自己要保持耐性。
朱老五见到我就开口嘲笑,“老五,你这法子没有用啊,我看他们没有几个读的准的。”
我立刻反讽。
“谁吃一口饭马上就长肉的,话说我也没请你来啊,五哥你最近是不是很闲啊。你这一身的亲王打扮把我的学生吓的都不敢说话了,拜托下次要来也穿的随便一点。”
朱老五就撇嘴,“你以为我想来,我是来告诉你咱们赚的银子后日才会入京,你别天天的派人去问,烦不烦啊。”
我嘿嘿干笑几声装傻。
“五哥生财有道,哪像我花钱的地方多进钱的门路却少的可怜。这府里将近百五十口子呢,五哥你再有发财的门路可千万要记着我呀。”
朱老五哼哼几声。
“我那里三百多口呢,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我看你也没有留我吃饭的意思,哥哥我这就走啦。
唉,说起来就晦气,我那府里还有段院墙要翻修呢!”
朱老五骂骂咧咧的走了,他一直眼气我的院子,这货的红眼病很严重。
我同几位先生打过招呼过后,把万氏兄弟接进小花厅。
我是有些奇怪的,我今日并没有请谁来观礼,这在成年人看来就是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