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不管不行,管多了也不行,我不可能委派一两个人管理一个庄子,没那个人力也没有财力,而且也管不好。
村庄,交了税自治就好,管的越多麻烦越多。
就说我那14个庄子,积年累月下来都是一地的麻烦,管事的贪腐佃户过的艰难,而账册也是不清不楚的,漏洞百出。
周总管从泉州回来之后,我吩咐他去寻庄。
为什么让他去,因为问题最大的一个庄子主事就是他的远房族亲,我虽然没有说的太过直白,但周总管是多剔透的一个人。
一番巡查,有十一个人被扭送官府治罪,最畜生的一个竟然抢人家的女儿不成还把人家给打残了,且还毁了容,结果那姑娘跳井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
这个畜生自然被砍了,但有什么用,井里的冤魂会复生么?
这些锅,都得我来背!
14个庄子,查出隐匿的开荒地800多亩,两个私开的烧炭作坊,有一个庄子的别院报账两年一修,但只门面看着漂亮,实则那屋子眼见要塌了。而周总管的那位远房族亲,竟然做阴阳账,佃户欠的债务他私下里又加了两分利息。
原来的庄子管事撤换了小一半,暂时看着是好些,但我其实对这种管理方法并不感冒。
我同小卓算过一笔账,那些管事的俸禄加起来占据租金接近1/3,而这笔银子足以支撑府里青菜瓜果鲜肉木炭等的采买费用了。而庄子里的路也没修,水渠也不见怎样,地里的粮食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而多增一粒米。
要他们干嘛?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来,就像宫里有三千多女人,皇帝能照顾到几个?
早晚是要改的,这个石家堡就是试点。
料理完这些,我也是时候回京了,皇祖母已派人来催了两次,最后一次基本上已经是在警告,再不回去奉先殿伺候。
其他还好,有赵士桢这位工程师坐镇,船坞同宅院的建设进度还是让人满意的,沙田庄就不说了,本来人家过的也挺好,而那个准村庄还在捡石子,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唯独这百多名大头兵最是让我头疼。
眼下看着还行,自从我骂过余良佐之后一直在坚持训练,但以这位余把总温吞的个性,我走之后十有八九是要懈怠的。
我决定试一试,看看能否挽救一下。
我同赵士桢,周总管商议过后,发下一纸通告。
七月十二日,北塘造船厂休假一天,取而代之,将举办一场竞技会。
设弓箭、摔跤、踏水,长跑,投枪五个项目。
每个项目位列三甲者有赏,三甲第一,赏银20两,三甲第二,赏银10两,三甲第三,赏银5两。
两个船坞各出20人,宅院工匠出40人,沙田庄同石家堡自愿参加,各限名额10人,锦衣卫士同随从家丁算一队,名额20人,王府卫队名额40人!
七大部按位列三甲人数又有排名,获奖最多者赏银40两,次者赏银20两,第三赏银10两,以此嘉奖全体参会人员。
距离七月十二还有四天,准备工作是足够的。
两个老头也很有兴致,看过蹴鞠会、马球会,捶丸会,弓箭较技就更多了,但将几种玩法放在一起就比较新奇了,而奖项又分个人同团体,这就更好玩了。那一定会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
其实类似的活动也是有的,大明的武举就有些类似,但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看过。
当这个消息遍传船厂之后。
整个船厂爆了!
第一个跑来追问细节的竟然是威廉。
他问我,“殿下,我们也能参加么?”
我笑着回答他,“可以,只要是船厂的人都可以参加,便是女人,我也不拦着!”
威廉已经会说一些简单官话了,虽然味道有点怪。
他嘿嘿笑着,很自信的说,“别的不敢保证,但踏水都是我们的。”
好吧,他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十三个倒霉蛋毕竟是横跨两洋的人物。
他刚说完,席尔瓦也到了,这厮愤愤不服的说,“也未必你们就能拿了第一!”
然后几乎所有的头头脑脑都挤了进来。
他们不明白自家的东主又要干啥,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稀奇古怪的主意也层出不穷。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赏格,搏一搏,一年的收入可能就到手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有了比拼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