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矿监陈奉倒了!
阖族二十三名男丁待审,百多名女眷的命运可能会比男丁的命运更加悲惨。
从中枢至地方,官员顺藤摸瓜,还会牵扯出更多人更多肮脏事。但这已经不关我事了,关于怎么整治矿监,内阁比我还要积极。
始作俑者朱常瀛,正在府里分赃。
七十万两的财物,内阁拿走十四万净银,我拿了净银七万,皇帝得了四十九万的金银以及贵重物品。这还不算陈家的地契房产以及债权,怎么处理,也不是我能过问的。
七万两白银,就是我的劳动所得。
白花花的银子运入府中,在库房里堆成了小山,府里人围着银山傻笑。
在他们看来,这都是白捡来的钱,也只有寥寥几人能够理解其中暗藏的刀光剑影。
钱这东西,不冒险是得不来的。
王府前院。
百七十名大兵还在眼巴巴的候着呢,
我这边吩咐曹化淳安排赏钱,每人八两,其中五两我自掏腰包,而三两则是我从皇帝那里好说歹说求来的。这对他们来说已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相当于矿山苦工四个月的工钱。
而想要分钱,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切银子要称重,且有的忙呢。
趁着这个空档,我叫过余良佐同刘时敏,问他们带的队伍中有没有表现突出的人,他们各自报了几个人,而我也有几个看中之人,算起来合计有十四人。
我从抽屉里拿过杨家春写给我的推荐名单,他小名是监军,卫队的情况自然是要紧着向我汇报的。这名单中的人是他同余良佐二人给出的平时训练最为出色的一批。
两相对比,我最终选了九人。
一个人能不能用,可不能只看平时训练。
我把这九人叫到花厅,同他们每人都聊了几句,无非是家长里短,有没有婚配之类的。
而后我话题一转,笑着对他们说,“你们都是能干的,做事用心,忠心可加,本王也不吝赏赐。今日,你们九个都要官一下,晋升为伍长,也就是五个人的头头,俸银加三分,不多,但伍长之后,还有什长,队长,哨长,把总,能走到哪一步,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画大饼还是管用的,何况我说的还是实情,小两百人就余良佐一个官,其他人都是陆续招募过来的,这怎么能行呢?
九人千恩万谢的去了,我又把余良佐叫了进来。
见面我就夸他,“你做的不错,总算都有军伍该有的样子了,你说本王该怎么赏赐你呢?”
余良佐努力抑制脸上的喜色,“这是卑职的本份,殿下如此厚待,卑职已是诚惶诚恐,不敢居功。”
“做得好,就是你应得的!”
我一个眼神过去,刘时敏将早已准备好的托盘放在余良佐面前,掀开红绸子,五锭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落在余良佐眼里。
“三十两,是这段时日以来你用心做事的奖赏,二十两,是这次差事的功劳。”
余良佐急忙起身施礼,“殿下深恩厚德,卑职铭记肺腑,必以身相报。”
对于这种表忠心的言辞,其实是官场的日常,奴对主,下对上,臣对皇,不能当真,也大可不必纠结于人家是否真心实意。
他为我办事,我给他酬劳,心中的天秤不歪,我能做到这一点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笑着对他说,“我听说你家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家里连个伺候的仆人也没有,也是苦的。我府里的管家婆听着于心不忍,有些东西要送与你夫人孩子。”
说话间,小卓已从里屋走了出来,这婆娘端庄大气上档次,绝对给人长脸。
有小丫鬟又将一个托盘放在余良佐面前,一支翡翠钗环,一个小金斧挂坠,一个白玉莲挂坠。
小卓温婉的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将军且收下。”
一连串的赏赐着实让余良佐有些应接不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扑身跪地。
“卑职多谢殿下厚爱,多谢大姑娘赏赐。卑职日后若有不贰之心,好叫天雷劈着烈火烤着。”
大姑娘这个称呼倒也贴切,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呼小卓,
小卓没有再多说话,转身又进了里屋。
我示意余良佐重新落座,对他说,“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殿下请问。”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的兵额还没有招满?是对我给的兵饷不满,还是担心日后要随我远走偏岛而不愿?”